“哥,對不起!”她喃喃自語般說了這麼一句。到如今,她這殘破的身體給誰都是一種侮辱。
於紀楓沒有再出聲,說再多都無法扭轉既定的事實。於蝶沒有勇氣去抗爭,自己也沒有勇氣為她抗爭,況且,她不認為自己是在‘犧牲’,那麼他又何必把‘犧牲’這個概念強壓在她頭上。
他深深吐出一口氣,緩緩轉身,慢慢走回自己房間。那份尷尬的無奈,深深刺傷了於蝶的心。很多事,不是她願不願意,而是她必須願意。她推開自己的房門,撲到床鋪上失聲痛哭。為什麼?這是為什麼呀?她為什麼會在這個重要的關頭失去了清白?沒了這純潔,她拿什麼去為心愛的人來奮力抗爭?
於霜捧著碗一口氣喝了三碗排骨湯,直到飽嗝響起,才意猶未盡地放下碗勺,還不忘誇獎媽媽幾句:“媽,您的手藝可是越來越好了!簡直可以和‘祥福來’的大勺媲美!”
於媽瞪了女兒一眼:“你呀三斤鴨子半兩嘴,隻會說。”
“媽媽,你看我渾身上下可就這張嘴最好了,能吃能說,能誇能講的。這可都是您的功勞!”於霜翹著小嘴淨撿好聽的說。
“你呀。”於媽又氣又疼這個小女兒。“你看你姐是不是精神不太好?”於媽擔心這孩子有婚前恐懼症。
“是有些不在狀態,不過媽,大多數要結婚的女孩都這樣。”於霜倒沒覺得哪不對。
“我去給她送碗湯。”於媽不放心,盛碗湯上樓去了。
於霜偷偷瞅著媽媽上樓,忍不住笑出聲來。
門外傳來門鈴聲。於霜急忙跑出來,是送信的。
郵遞員把一封掛號信遞給於霜,於霜接過信,前後翻看了一下,信是於蝶的,是從老家寄來的。
關上門,於霜拿著信很是納悶。“老家的?”再仔細看,信上沒有寫具體的住址。剛到客廳,媽從樓上下來。
“媽,姐在屋裏幹嘛呢?”於霜說著人已經跑到了樓梯口。
“睡覺呢。別吵她!”媽說完,收拾餐桌,去了廚房。
於霜止住腳步,猶豫再三,還是跑上樓來。敲了兩下於蝶的房門,沒有人應。她隻好推開,悄悄走進來。於蝶躺下來,用被子捂住頭,不像睡覺,倒像是在躲避什麼。
“姐,有你的信。”她說話間跑到梳妝台放下信,又快速離開。
門關上後,於蝶從被窩裏探出頭來,她壓根也沒有心情睡覺。起身來到梳妝台,望著鏡子裏憔悴的自己,於蝶突然更加惶恐,難不成她要被這件事折磨的寢食難安嗎?
不!她絕不能被控製。不管那個男人是誰,她都要努力過好下輩子。信映入眼簾,她很奇怪誰會用這麼古老的方式來聯係自己。拿起信,扯開,掏出信紙,打開,裏麵隻有一行小字:我們見見麵行嗎?我不希望你嫁到龍家。署名:翁同旭。
於蝶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內心的疼痛莫名地沸騰。心嵐的話突然在耳邊響起:‘他說是你男朋友。’‘戴著墨鏡,長的很酷。’雖然十年沒有見過翁同旭,但不難猜出翁同旭的模樣,帥自不待言,按基因學的原理,母親漂亮的孩子大多數不會太醜。
翁同旭的媽媽是東城第一美女龍可卿,那麼他自然會很帥氣。難道那個晚上的男人會是他嗎?是呀,除了他,誰還會對龍家有那麼深的仇怨。一定是他!他不想自己嫁到龍家,然後就用這種方式阻止自己。翁同旭,你太卑鄙了!
“這麼多年,我從高中就開始打暑假工來貼補你的生活,你居然用這種下流的手段來回報我!你不想我嫁入龍家,是為了我好嗎?我偏要嫁過去,讓你看看,是你對還是我錯。”
於蝶幾下撕碎信紙,狠狠扔進垃圾桶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