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霜身體瑟瑟發抖,嘴唇青紫,牙齒在嘴裏上下碰撞。
他摁住她的頭,不讓她再看向玻璃缸,內心裏有種想砸碎大缸的衝動。該死的自己!沒事幹嘛弄條大蟒來嚇唬她!
他抱緊她,拉開門,帶她離開辦公室,直奔樓頂。
樓上遠眺,東城盡收眼底。風輕柔地吹著,吹動著於霜馬尾的小辮,她還沒有從驚恐著緩過來,木然地站著,眼神空洞,目光黯然。
“於霜,別怕。那隻是個小動物,它不會傷害人的。”他捧起她的小臉,心疼地輕喚她。如果她被自己嚇跑了,他永遠不會原諒自己。
“為什麼要養大蟒?”她精神恍惚地問。
“隻是愛好。”請不要介意他這樣別樣的愛好好嗎?他真的不是有意要嚇唬她,把她嚇成這個樣子。他摁著她的頭顱將她圈在自己溫暖的胸膛內,百般嗬護著。
“你為什麼要養那樣一種讓人毛骨束然的東西?”她好不容易平緩自己的恐慌。抬起水靈靈的眼睛,望著他。
“那是你的感覺,它沒有那麼可怕。”從他第一次征服它後,他才意識到這沒有什麼可怕的。隻要你把它們看作一種小動物,它們給你帶來的也隻是歡樂和笑聲,毫無恐怖之言。
“我不喜歡。”她打小就怕蛇,看一眼後,要很長時間都無法正常休息。
“好,以後你不要進我辦公室,我帶你去我住的地方。”他破天荒想讓一個女孩走進自己的環境裏,那應該是他打開心門的一次突破。他發覺自己要的不僅僅隻是這個女孩的肉體,他要連同她的思想、她的喜怒一起收藏,好好愛護。他想起尚舒玫霸扈的樣子,淡然一笑,這種霸道對他來說簡直就是恩露。
“真的嗎?”她一掃驚恐,臉上現出歡喜的模樣,促催他:“好呀,我現在就想去看看你的臥室。我聽說男人的臥室都很爛的,你那裏該不會是臭襪子滿天飛,換洗的衣服到處丟吧?”
他哈哈一笑,捏了捏她小巧的鼻子:“不會讓你失望。”說完,他拉著她旋即下落。
她沒有想到他住的隻是高檔社區而不是什麼別墅。比較流行的躍層樓房,客廳裏布局簡單:三位座歐式古典實木雕花布藝沙發,配套的實木茶幾。客廳不遠是廚房,廚房旁邊是一間獨立的餐廳,看起來冷冷清清。
餐廳隔壁就是L形實木樓梯,入口處擺放著兩盆紫羅蘭。於霜歡快地奔上二樓,手扶著白玉欄杆度過長長的走廊,欣賞著牆壁上掛的幾幅手繪圖片。感覺淡雅而寧靜。主臥在最左邊,次臥在主衛的右邊。
這種很歐美的格局讓於霜的感覺煥然一新,她住在傳統的房屋裏都膩了,突然走進這樣別具一格的躍層樓房,還真有種做闊太太的感覺。
關坤年隨著她上了二樓,跟在她身後,陪著她一起喜悅,這種單純的感覺很久沒有出現了,乍然跑出來還真讓關坤年自覺臉紅。似乎丟失的青春全被於霜喚醒了,全都重新跑了回來,滋潤全身筋脈。
“喜歡嗎?”他淡笑著問。
“喜歡!我很早就喜歡這種的格局!我都畫了很多設計圖建議我爸把我們家改裝成這種躍層房屋,可是他一根筋。”她喪氣地嘟著嘴巴。
“你爸的房屋是留著給你哥的,你丈夫的房屋才是給你住的。你應該關心的是你未來的家而不是你爸爸的。”關坤年深知他們這個地方的傳統,女兒永遠都是嫁出的閨女潑出去的水。
“也是,不過我未來的家……”她嬌羞著低垂下頭,一瞬間又變成了害羞的小女孩。
“這就是你未來的家。”關坤年閃動的眼眸裏有種深深的期待,他渴望有個家,有個溫暖的家。麵前的女孩就是那個能給他家的人。
於霜驚喜地抬起眼睛,癡癡地探尋著埋在關坤年眼神裏的含意,他在向自己示愛嗎?她輕輕走前一步,將頭依在他胸前,聆聽著他體內心髒有序的跳動,心裏暗自許諾了千遍:我願意!
“於霜,我想給你一個家,也想擁有一個家,隻是我暫時還不能公開我們的關係。”這是一個男人最可恥的地方,愛了卻要遮遮掩掩,不敢光明正大,叫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