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韻賢哪!”老太太衝廚房喊了一聲,羅韻賢急忙走上前。
“去燉一些補品給映晴好好補補,這傷心也是一種消耗。”老太太通情達理地安排。
韻賢點頭,去做。龍在雲緊跟在韻賢後麵去了廚房。
趴在梳妝鏡前,映晴心亂如麻,昨夜的溫存還糾纏著神經,今天的注定卻又紛擾內心。奶奶發下的話就是一諾千金,她決計是於家的媳婦。她該怎麼辦?真的要把這具空洞的肉體嫁到於家嗎?不嫁去她能怎麼拒絕這份看似順理合情的婚姻。她的翁同旭永遠都是一個黑暗的戀人,見不得光芒。這種淩亂的狀態讓人苦惱!想著想著不免落淚,為心中的愛落淚,為那個體貼嗬護的男人落淚,更為於紀楓的癡心相隨落淚。她是不是變成了一個壞女人!傷害了紀楓也傷害了小旭更加傷害了自己。
羅韻賢推門進來,關上門,走近映晴,把參湯放在梳妝台上,坐在映晴旁邊,撫摸著她的秀發,安撫:“好了,別難過了。他不是說了嗎,回來還是會和你結婚。你擔心什麼?”羅韻賢相信於紀楓的真心,更加相信於億陽的許諾,他舍不得龍家這門親戚。
“媽,我……”她欲言又止,淚水如雨般滴滴嗒嗒落下。
“看看你,總是這麼愛落淚,這樣對身體不好。”羅韻賢拉著女兒的小手,慈愛地說:“兩情若是長久時,又其在朝朝暮暮。你們還年輕,以後在一起的時光還很多,小小的離別算的了什麼?”這孩子就是依賴人的毛病改不了。
“媽,不是這樣的。”她抹了一把眼淚,抬起頭凝望著受了一輩子委屈的媽媽,遲疑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我其實愛著別人。”
“別人?”羅韻賢驚訝地張了張嘴巴,好久才問:“誰?”
“他……”映晴羞赧地低垂下腦袋,害怕說出來遭到媽媽的反對,也怕說出來會讓自己難堪。
“翁同旭。”羅韻賢一直都知道她對翁同旭有著不一樣的感覺,那種感覺一開始被她認為是同情,現在看來絕非同情那麼簡單。一直被忽略的細節突然很清晰地回放在羅韻賢的眼裏。翁同旭來龍家被打,是映晴為他擋的皮鞭;翁同旭因偷盜被抓,是她不顧老太太的怒焰,挺身為他求情。這種種的一切用親情來解釋未免有些誇張做作,而用感情來解釋就順理成章了。映晴扭開臉,不敢看媽媽,怕她盛怒,怕她責罵,更怕她傷心。
“紀楓知道嗎?”她沒有任何言語的譴責,隻是平和地問。
“知道,但是不知道是他。”
“你們攤牌了嗎?”羅韻賢突然想起她昨天的徹夜不歸,急忙拉著她追問:“你昨天是和他在一起?”
“媽,我……”二十六歲,她第一次嚐到做女人的滋味,自然也很清楚這種事情多麼羞澀。
“映晴,你想過結果嗎?”她不會抱怨女兒的行為,女孩子在自己愛的男人麵前永遠都是柔弱的,有求必應的。
“想過。”但是那個時候什麼結果也也擋不住那份情感的開閘。
“你做好了準備?”她滿眼慈愛,看不出有生氣的樣子。
“沒有。”她什麼也沒有做。
羅韻賢把參湯端起來放到她手心裏,微微一笑:“好好喝湯。”
“媽,你會不會覺得我很不自愛?”映晴紅著臉問。
“不會,在自己喜歡的人麵前,做什麼都是無可厚非的。”羅韻賢不會指責女兒的衝動,相反她很希望映晴能夠和自己愛的人在一起,而不是為了麵子為了和睦去和不愛的人湊合一生。哪怕於紀楓很愛她,她不愛就無法真正享受愛。
“可是他是表弟。”這是令人難以啟齒的關係。
“以前不都是表姑結親嗎?”她不想扯開那層關係,告訴她她身體裏的血液是誰的,隻能這樣敷衍來減少她心中的慚愧。
“那是以前,現在近親不可以結婚的。”她就是擔心這個才遲遲不肯向小旭表白。
“隻要真心相愛就不要在乎這些了。”這話聽起來像是嬌慣縱容,其實是一種默認。她很清楚他們之間的表姐弟關係的真實性,一點也不擔心他們將來的孩子會出現什麼不良。映晴不知道,還以為媽媽太愛自己,故意放縱自己的選擇。
“媽,謝謝您!您太好了!”她抱著參湯,甜蜜蜜地說。
“好吧,喝了吧。”
這番話讓正要敲門的於蝶聽到,她十分驚訝,也十分擔心,又不知道該如何阻止悲劇的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