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體找到了,”方良說道:“看來臧清寧讓我找她的屍體,是因為她在死前一定藏了什麼信息在自己的遺體裏。我得砸開冰牆找找看。”
“這不好辦吧。”我看了看四周的結構,死後這個洞口上下左右都是冰塊,是被冰塊從裏麵壘砌的,外麵不過是包裹了一層泥土做掩飾罷了。
“如果你貿然把這冰牆砸了,我看這山洞有塌陷的危險。這地方應該是被設置了法術,我們很難逃出去。且不說我們最後是不是會被砸在裏麵,就是這遺體……萬一脫離了密封的環境迅速腐壞,說不定我們就找不到她留下的信息了。”我說道。
“臧清寧應該不會將信息寫在皮膚上。”方良說道:“你後退,我砸開試試。”
我隻好退後,見方良又將剛才那些符咒畫在冰牆上。我始終不知道這符咒是什麼意思,不過看上去應該是有引爆和腐蝕的作用。很快地,如法炮製,方良將冰牆砸開。但是一股冷水也隨之湧入室內。臧清寧的遺體便隨之漂浮在水上。
方良上前,鄭重其事地對著屍體雙手合十拜了拜,說道:“得罪了。”
詭異的是,那遺體居然像是聽懂了似的,忽而閉上了眼睛。這讓我汗毛一豎,心中一凜。但是洞中幽藍色的蝴蝶硬著四麵的冰晶,盛裝的栩栩如生的少女,這竟然透出一股詭譎的美感。
此時,就見方良居然解開了遺體的外袍。我趕緊攔住他,皺眉道:“你幹嘛呢?!”
方良皺眉道:“找信啊!”
“你也不能脫人衣服啊!!”我說道:“這畢竟是個姑娘的遺體。”
方良冷哼一聲,甩開我的手,說道:“你放心,我就是找找看,不會亂碰。說起來,想象一下,如果生死一瞬之時,隻能把信息藏在身上,你會藏哪兒?不能是衣服內,如果有人裝殮遺體就會發現。”
“那能是哪兒,隻有刻在皮膚上?”我說道。
“差不多了,但是不能刻在表麵,也會被人發現。”此時,方良解開遺體的外袍,將內裏的短衫露出來,掀起蓋著肚腹的衣服一角,說道:“很可能是藏在皮肉之下。”
這話讓我想起一些古裝電視劇裏,將身上割出一道口子藏紙條的戲份。我撇了撇嘴,心想古代的間諜對自己下手真夠狠。但現在我們發現這位臧清寧也對自己夠狠。因為我跟方良都注意到了她遺體腹部的一道細微的長傷口。
“不會真藏在皮肉下吧?”我問道。方良從身上摸了半晌,說道:“壞了,出門太緊急,沒帶刀子。”
“我更是什麼也沒有啊。”我說道。
方良想了想,說道:“我給你的名片呢?”我赫然想起他遞給我的那張隻有名字和電話號碼的名片,便趕緊找了出來遞給方良。
“這是一張紙片而已。”我說道:“那有什麼用?”
方良說道:“不隻是紙片。”說著,他將那紙片接過來,口中念了什麼咒語,但見一股冷光從手掌中生出來,給這紙片鍍上一道泛著寒光的外罩。之後,那名片似乎變成了鋒利的鐵片一樣。方良將那名片沿著那傷疤切進去,翻開血肉,果然從傷口中尋出一隻密封的小圓筒。
我驚奇萬分,湊上去看。隻見圓筒裏麵塞著一張卷起來的紙條。紙條上隻有一行字:和光演與紫陽道長勾結害我族人。
“就這一句?”我不解地問道:“提到的倆人都是誰?”
“和光演,也許是和雲霓的什麼人。紫陽道長我倒是聽說過。他跟紫敬真人是現在的茅山派真正的掌教。他們的師父如今歸隱,也許早就升天了。”方良說道:“紫敬真人比較淡泊,紫陽道長則不一樣。聽說他倒是跟不少達官貴人有私交。”
“守護神族遠在深山,茅山派在浙江省,這兩方怎麼能有聯係?”我詫異地說道。
“這個我不知道了。”方良說著站起身來:“既然找到了信,咱們就出去吧,潛伏在守護神族的地盤等著你師父他們來,也好暗中幫忙。”
“原來你知道出去的辦法,”我趕緊說道,著實不想在這兒跟咬人的蝴蝶呆在一起,身上還要塗著發著惡臭的屍油:“那咱們走吧,希望小冪也快到了,別遇到什麼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