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婷與姚聖,相處多年,生活習慣早已墨守成規,姚聖的恩師還在世的時候,他們就形影不離在一起,然而天意弄人,姚聖卻偏偏不想和婉婷結婚。
但是婉婷非常執著,不但沒有因此離開姚聖,依舊不改初衷,一心一意的照顧著比自己小五歲的姚聖。
她不惜一切為姚聖鋪路搭橋,姚聖的每次畫展,都是她在幕後精心策劃,因為在她的心裏,姚聖就像神一樣的存在,她對姚聖崇拜到了無與倫比的程度。
其實婉婷也很有繪畫天賦,但和姚聖相比就差得太遠了,有人說,但凡是搞藝術的人都“一根筋”,一點也不假,他們的追求有時候令人費解,但卻沒有辦法去改變他們的思維。
此時,婉婷想為姚聖洗衣服,這對於她來說再自然不過的事情了。
但一提到晚上兩個字,喬麗的心忽然變得不平靜了。
難道晚上她還要住在這裏?要一直陪著姚聖嗎?她來了我就應該倒出地方給她?簡直有點天方夜譚了。
此時喬麗的心理狀態非常的不可理解,甚至連她自己也搞不懂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很矛盾。
她不敢相信自己愛姚聖能夠愛到這種程度,當然,她也不否認自己對姚聖早有愛戀之心。
性格使然,她從小到大,從來不喜歡被別人左右,一切聽憑自己的意願。
她在心裏琢磨著:“我一個不小心,輸給了林智斌,彥宏沒了,如今,我剛剛和姚聖有點感情,又來了一個周婉婷。”
如果今天被這個老媽子打敗,再搶走了姚聖,那我喬麗還做不做人了?得失敗到什麼程度呀?
隨著內心的激烈活動,喬麗的臉上是紅一陣白一陣,時而眉頭輕蹙,時而目光銳利。
越是想控製自己的情緒,越是顯得局促不安,她的思路也變得越來越窄,最後終於都集中在了一個焦點之上:“姚聖是我的!是我喬麗的!任何人都別想再打他的主意!”
此時她早已忘記了和姚聖的真實關係,更看不清眼前的真正局勢,她忽然之間把自己踹到了穀底,反倒把姚聖推上了神壇,把一個對自己根本構不成威脅的婉婷,當成了勁敵。
愛,能夠輕易的讓人發瘋,失去理智,喪失本該擁有的智慧,其實都是從這裏開始的。
喬麗,這個“傲慢”的不要不要的妙齡少女,在這一刻,再也找不到冷靜兩個字,爭強好勝四個字卻在她的背後推波助瀾。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去,晚上,終於來到了。
如果說婉婷一點也看不出喬麗的緊張,那是不可能的,但穩重而富有涵養的她,沒有絲毫的顯露,依舊在默默的做著自己的事情,收拾房間,洗洗涮涮,表情平淡如水。
姚聖把喬麗叫到身邊,很溫和的說道:“你已經兩天沒有回家了,一直沒有休息好,今晚就回去吧,我真的不想你這樣辛苦。”
“讓她在這?”喬麗緊促著眉頭問道。
姚聖說道:“就讓她在這吧,晚上在幫我洗洗衣服,她和習慣為我做這些,會照顧好我的,放心吧。”
此時的喬麗是滿心的憤怒,但又無法表現出來,隻得點頭應允,極不情願的背起包離開了病房。
在關門的一刹那,她用一種異樣的眼神望了望姚聖和婉婷,此時婉婷送她出門,喬麗竟然沒有回應,轉身走出了醫院。
望著喬麗遠去的背影,姚聖的心很是沉重,婉婷本想把姚聖的所有衣服,包括內衣都洗一下。
姚聖說道:“不必了,我敢肯定的說,今晚,喬麗一定還會回來。”
婉婷笑了笑:“恭喜你呀,想不到你們會進展的這麼快。”
姚聖很堅定的說道:“也許是你幫助了我。”
“婉婷,雖然我一直都不想問你這個問題,但今天我還是想問一下,你到底有沒有怪我?”姚聖凝神望著婉婷問道。
婉婷的眼淚含在眼角,她努力的克製著自己:“我當然怪你,但我更加怪自己,為什麼要比你早五年來到這個世上,都是命運的安排,怪你又有什麼用呢。”
“能看得出來,你非常喜歡她,並且很幸運的得到了她,我為你感到高興,同時也真正的放下了心。”
姚聖坐起來說道:“婉婷,我的話你從不忤逆對吧?我現在告訴你,不要再想出家為尼的事情,不久我還會回到畫壇,還需要你的幫助,請原諒我的自私,我不想你離開我。”
“你應該知道一個道理,不做夫妻,也可以一輩子在一起,我希望你盡快找到自己的另一半,到時候我們四個人在一起,幹一番事業,何樂而不為呢?”
“我深愛著喬麗,這份愛得之不易,我不想對她有絲毫的傷害,但也不想失去你,明白嗎?”
婉婷聽到這裏,淚水再也止不住了,謝謝你姚聖,在這個時候還能想著我的感受,剛才你說喬麗一定會回來,我想,我還是去伯母那裏,我不想她對我有什麼誤會,如果給你帶來麻煩,我會非常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