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沈聳了聳肩:“跑題了,貨物在這裏,沒有問題就簽收吧。”
“這個東西與神諭有什麼關係?”
陳望再次看向地上的行李箱,眼神顯得有些渙散。
“我沒有必要和你解釋,因為這是我和你們學院的交易,而不是你。”
老沈彈掉煙灰,將行李箱重新合上,然後從口袋裏摸出一卷封條,慢條斯理地開始纏繞起來:“不過我可以告訴你的是,箱子裏的這個東西對你來說是不可控的,從有記載的曆史開始追溯,她起碼已經活了五百年,而且我個人推測,年份能夠繼續往前推。”
滅掉煙頭,老沈拎著箱子,重新回到了吧台前麵。
楚子航全程沒有說話,隻是雙手抱胸站在一旁。
這並不是他所擅長的應酬,他的專業是將敵人砍成兩段然後再燒成灰燼。
而陳望雖然有些震撼,但還是走到了吧台的後方,將早已準備好的手提箱提起,在桌子上打開,裏麵是碼得整整齊齊的大麵額美元。
200萬美元。
“很好。”
老沈合起手提箱的蓋子,全然不顧周圍醉鬼們投來的各種目光。
淩晨兩點的鹿兒島天文館酒吧門前,路上沒有一個人能走直線,根本無需擔心。
更何況這些普通的人還不夠他舒展拳腳用的。
老沈一口喝幹了玻璃杯中的酒,拎起手提箱就準備朝著門口走去,卻被陳望叫住:“等等。”
“嗯?”
老沈挑了挑眉毛,同時一手按在腰間,警惕地望向四周。
依照他賞金獵人的直覺,如果在交易的最後階段有人讓你等等,那多半是要黑吃黑了。
“不用緊張。”
陳望亮出自己的雙手,示意自己沒有想要動手的意思:“我就是想問一嘴,既然‘龍族’掌握著一種特殊的力量,而我們也掌握了這樣的力量,那麼我們與‘龍族’之間的差別又在哪裏?”
老沈聞言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你小子也喜歡吃人嗎?還是說你體內流的血也是金色的?”
路遠搖頭,低聲回答道:“你說的隻是表麵,但我想知道的是根本上的區別,比如...從祖先的層次上。”
“你還不需要知道這些,等你在這一行呆久了,說不定會有人告訴你,這涉及到一段不怎麼光彩的曆史。”
老沈歎了口氣,轉身離開:“臨走前再給你一個忠告,不要用野格來招待客人,很丟人。”
“ばかやろう!”
陳望望著老沈遠去的身影,用當地的語言低低地罵了一句,這是他唯一能熟練使用的日語。
大概就是混蛋,傻瓜,蠢蛋,廢物,不可救藥的意思,每個人學習一樣新語言,一般先學會的基本上都是比較有特色的話,就比如毛子們的蘇卡不列和韓語的Pabo。
眯眼看了眼有些昏暗的酒吧,陳望摘下頭上那頂有些滑稽的黑色禮帽,拎著手提箱,準備離開。
按照執行部發來的任務計劃,他現在就要與楚子航分開,兩人分別去執行不同的任務,可他實在是有些搞不明白,到底是什麼樣的任務需要楚子航一個人去單獨執行。
就在這時,一個醉醺醺的女人突然衝了過來,把手中的香檳潑在了陳望的身上。
濕漉漉的衣服貼在陳望的身上,白色的襯衫裹著肌肉,很有一種濕身誘惑的感覺,這個舉動點燃了酒吧裏所有女人的熱情,女人們都舉杯為她的勇敢舉動喝彩。
陳望沒有說話,隻是微微眯起眼睛,盯著麵前的這個醉鬼看了很久以後才將目光移開。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那麼剛剛這個女人應該已經被陳望幹掉無數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