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卡塞爾學院某個病房中。

陳望艱難地地睜開眼睛,早晨的陽光透過白紗窗簾照在他臉上,所見的一切都是白色的,白色上鋪滿一層溫暖的光色。

一瞬間他有點恍惚,他聞到了周圍像是菊花一樣淡雅的香氣,感受到了周圍那......洶湧的人群?

陳望猛地睜大了眼睛,整個人徹底清醒了過來:“你們這會兒是......在追悼我麼?”

“不。”

說話的是楚子航,這位獅心會的會長麵無表情地在他的床前放下了一束菊花:“他們是來恭喜你的,你在兩天前自由一戰的項目當中獲獎了。”

“什麼獎項?”

陳望有些不敢置信地開口,他扭頭看去,在楚子航的對麵,也就是自己的左邊,名為凱撒的學生會主席此刻正雙手抱胸,滿臉陽光地看著自己。

不愧是互為宿敵的學生會與獅心會,即使在探望病人的時候,也一樣地劃分了領地,涇渭分明。

右側獅心會的成員們適時讓開了一條道路來,陳望坐起身來,抬頭看去,是蘭斯洛特,此刻他正捧著一個沉重的獎杯,從遠處緩緩走來,臉上的表情肅穆無比,仿佛捧著的是他陳某人的遺像。

“最自由者?”

陳望讀出來獎杯上的漢字,一時之間有些摸不著頭腦。

他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來一個頭戴紅色頭巾,熱愛跳舞的男人。

“這是為了紀念你在自由一日中連續兩年破了中槍數最多的記錄。”

凱撒重重地拍了下陳望的肩膀,對他豎起了大拇指:“同時也是頭一個由獅心會和學生會共同頒發的獎項,好好珍惜。”

“謝謝啊!”

陳望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

“不用謝。”

隨手這個意大利人揮了揮手,體貼地表示剛從床上睡醒的病人需要靜養,然後便率領著學生會的一幹小弟全都撤退了。

他的左側隻有一個人留在遠離沒有離開,她穿著一身白天鵝樣式的裙子,將下巴耷在椅背上,笑嘻嘻地看著陳望:“事先說明,我可是隻打了你十發子彈哦!”

陳望重新躺在了床上,感覺自己太陽穴的青筋正不安分地跳動著,他歎了口長長的氣,然後望向等待的楚子航:“所以說,今年的自由一戰,到底是哪一邊贏了?我們有沒有拿到諾頓館的使用權?”

楚子航微微沉默了一下,然後開口:“獅心會輸了......”

陳望立刻將殺人一般的眼神投向了捧著獎杯的蘭斯洛特,如果不是身體中還殘餘著麻醉的成分,他現在已經要站起來與這個法國人決鬥了。

察覺到陳望的目光,蘭斯洛特立刻心虛地開口道:“但是學生會也沒有贏。”

“什麼意思?”,陳望楞了下,旋即立刻反應了過來:“難道說是中途被校長叫停了?那我這一身子彈不是白挨了?”

“你先冷靜一下!”,蘭斯洛特皺起了眉頭,將獎杯遞給了一旁的委員,然後拿過床頭的筆記本,點了幾下觸控板以後遞給了陳望:“這次贏得自由一日的,是一個剛入校的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