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澳洲相隔了15個時區的卡塞爾學院,冰窖。
“見鬼,你們在幹什麼?當著康斯坦丁的麵解剖諾頓?”,守夜人倚靠在金屬的牆邊,一麵小口地喝著龍舌蘭酒,一麵震驚地看著幾個穿著白大褂,正在實驗室裏忙碌著家夥。
在昂熱離開學校的期間,所有的業務都由他這個副校長全權監管,而其中最重要的一環自然是對於初代種的研究。
畢竟這是秘黨曆史上首次捕獲了初代種,並且還是一對王座上的孿生兄弟,以一生一死的狀態進行科學的解剖對照實驗,根本就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但眼下這群家夥們在幹什麼?
當著康斯坦丁的麵解剖諾頓?這是人類能幹得出來的事情?
“沒關係的啊。”,一名戴著口罩的實驗人員轉過頭來看了一眼穿著牛仔服的副校長,語氣很是隨意:“康斯坦丁被煉金領域束縛住了,和死去的諾頓也沒什麼區別。”
弗拉梅爾歎了口氣,將目光投向了不遠處的一個水池。
水池中央站著一個身材瘦小的男人。
相互纏繞的線條從男人腳下向著四麵八方延伸,那些線條是蝕刻在堅硬的青銅地麵上的深槽,槽裏流動著生青色的水。
這些平緩的水流像是一株茂盛的藤樹,分叉而後交彙,最後彙入前方那片寂靜的湖。
無窮無盡的符號隱現在藤樹糾纏的枝條中,最後組成完美的圓形圖騰,包圍了那片小小的湖泊。
那裏是“湮沒之井”。
在那個一牆之隔的空間裏,仰首不見頂,以金屬為大地。
時光在那裏像是被封凍,空氣也凝結,一切的神鬼妖魔都被某種強絕的力量隔絕在外,一切的入侵都被排斥。
那就是一個“領域”,卻不是由人類或者龍類引發的領域,引發這領域的言靈就是那些藤樹的枝條,整個地麵上的符號,組成了前所未有的言靈之陣。
這是煉金術的奇跡,以符號和元素創造出領域,幾乎超越了生命,超越了一切宗教法典上神明的特權!
而在井中的那個身材瘦小的男人,如果貼近去看,會發現他其實並不是自願站在那裏的——一具鍛鋼的手銬拷住他細幼的手腕,那具似乎是為他刻意訂做的小號鋼拷深深的陷入他的皮肉裏,幾乎是一件刑具了。
更令人驚悚的是一根青色的、半米長的巨釘從他的心口沒入,洞穿胸骨,把他整個人後方的石柱釘在了一起,更多的鐵釘從他的身體四方貫入,隻留下釘頭在外麵。
那是傳說中天朝古代人用於鎮邪的法器,但到了二十世紀以後人們發現它實則就是被煉金術炮製過的鐵釘。
“我真的老了,年輕的時候遇到這種事,我一定會激動的站在你們旁邊摩拳擦掌。”,沉默了許久以後,守夜人悠悠然的說。
他並不覺得這樣的手段殘忍,即使被困縛在煉金領域中央的那個家夥看上去隻是一個普通的男孩,可任何預防的措施加注在他身上都不為過。
隻有這種狀態的康斯坦丁才會安靜地站在那裏,如果它還清醒著的話,發現它那尊貴的諾頓哥哥已經死去,那麼它要做的事情就是咆哮世間!
“你當然老了,你都該死了。”
一個慢悠悠的聲音從守夜人的身後傳來,這是一個很不客氣的回應。
“貝奧武夫,你不好好地躺在營養液裏等死,跑出來幹什麼?”,守夜人的回答同樣犀利,說實話作為一名昂熱的忠實老友,他對身後的這個家夥並沒有什麼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