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雪卿笑顏如花,嘴角的笑意比陽光還耀眼三分,在兩位少年的注視下,爽快十足的付了銀子,買了一輛牛車。
“大,大姐,咱們家這就有牛車了?”薑少恒呆呆的接過套牛繩在手裏攥著,感覺整個人輕飄飄的,像在做夢。
“傻樣。”
薑雪卿把後背的竹簍卸下放在板車上,接著道,“你們趕緊上牛車,咱們去麵鋪。”
“大姐,讓我來趕牛車。”
薑少恒自告奮勇的坐在趕牛車 的位置,稚嫩的麵容滿滿是對新鮮物的好奇,好在他很快就掌握了訣竅,攥在手裏的牛繩子用力,“稍!稍!”
牛車緩緩在街道小跑著。
得了清閑的薑雪卿,得空瞧了一眼坐在她身旁,刻意與她拉開半拳頭距離的少年郎,忽而朝他扔了一個錢袋子過去。
她嘴裏叼起一根稻草,扭頭看向別處,就差吹口哨了。
此時懷裏多了一袋碎銀子的時野,有幾分摸不透薑雪卿的心思。
她為何要給他銀子?
“一會看上什麼就買下來,別替我省銀兩。”
“無功不受祿,銀子你拿回去。”時野麵容一冷,他是讀書人,怎能平白無故拿了別人的銀兩。
再說薑雪卿的銀子也不是大風刮來的,他深知薑雪卿的銀兩主要來源於那危險地方。
薑雪卿撇了撇嘴,“都是自家人客氣什麼,你和少恒都是我弟弟,他有的還能少了你不成。”
自家人?
弟弟?
就隻是弟弟嗎?
聽著薑雪卿這翻話,少年臉色一沉,垂下的眼睫一動不動。
似是失落,又隱隱在期待些什麼。
“籲。”牛車停在一間麵鋪前。
薑雪卿跳下板車,扔給了薑少恒一袋碎銀子,“拿著,喜歡什麼就看著點買。”
“謝謝大姐。”
薑少恒收好錢袋子,沒舍得拿去花了,他要攢起來,日後趕京赴考當作盤纏用。
經曆過餓肚子的日子,薑少恒深知沒錢的日子有多難受。
“對了,昨夜黃皮子有再來嗎?”薑雪卿忽然想起了這事,提了一嘴。
薑少恒搖搖頭,“我昨夜一整晚都在盯著院子外的動靜,夜裏十分安靜,黃皮子沒進院子偷食。”
看來供奉黃皮子吃了一頓,還是有作用的。
薑雪卿應了聲,走進麵鋪,一開口就是大米小米白麵玉米麵各來幾十斤,讓店家的人往牛車上搬。
薑家再添了時家兩母子吃一鍋飯,糧食也得多備才夠這一大家子吃。
薑雪卿付了銀子後,坐在大米上麵,叫薑少恒把牛車駕到前麵的一家酒肆。
在麵鋪子對角處有一間酒肆,位處於鎮上中心地帶,她走進酒肆提了兩壺清酒出來給了薑少恒,“拿著,你們兩人把牛車趕到城門口等我,我前去辦一些私事,很快就趕回。”
“誒,大姐你去哪兒。”
薑少恒衝著薑雪卿的背影喊了一句,沒得到回應,又低喃一聲,“走這麼急,也不知去哪兒。”
“你自己先把牛車駕到城外,我稍後趕來。”
時野抿了抿薄唇,朝著另一個方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