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話本子的內容,時野明顯更加不自在了,尤其是在薑雪卿麵前,他筆直的身板漸漸僵硬了,抿了抿唇瓣,隻好把說書樓的掌櫃搬出來,“與說書樓的掌櫃簽訂保密協議,不能劇透。”
不行,回頭他得去把下冊的話本故事給改了,不然按照心中第一版所想寫下,薑雪卿會不會認為太過血腥了?
可不能給她留下不好的印象。
不過頃刻之間,時野腦子裏不停的轉動,最後敲定要把下冊改成溫和版本。
同時也慶幸著下冊內容,還沒落筆寫下。
“跟你說笑的,你這麼緊張幹嘛呢?瞧瞧你滿頭冷汗,是做什麼不好的事了,嗯?”
薑雪卿杏眸流動,一隻手搭在少年的僵硬的肩膀上,瞧著少年的個頭,已經能去她齊平了。
大家都是吃一鍋飯的,少年的個頭長了不少,倒是她這副身子,還是這般高度。
“姐姐,你幫我擦。”
時野微微彎下筆直腰杆子,把俊臉湊到薑雪卿的跟前,眸色快速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意。
少年郎穿著書院統一的白色院服,也遮不住他一身幹淨的書生氣質。
好一個五官精致,眉目如畫的翩翩少年郎。
薑雪卿最喜的便是他眼角的紅痣。
這也算是自己一手投喂的崽,這點要求倒也不過分,那就寵著唄,她掏出一條幹淨的手絹,動作柔和,把少年額頭冒出的冷汗,仔細拭去,“別動。”
薑雪卿握住時野手掌,不讓他擋著臉,入手一片冰涼,她蹙了蹙眉,“你的手,怎會如此涼?”
正是秋風幹燥悶熱的時節,他的手卻冷得沒一絲溫度。
“從小就如此,娘帶我去看過大夫,也查不出原因,好在這十幾年沒生大病。”
時野想也沒想,把這件隻有他和他娘才知道的隱晦事,如實告訴了薑雪卿知道。
薑雪卿碰了碰少年的脈搏,確實如他所言,探不出毛病。
她也沒多想,直接把擦過汗水的手絹丟給少年,“你汗水染到手絹了,自個兒收拾。
時候也不早了,我該回村子了,你幫我跟少恒說一聲,我先走了。“
薑雪卿駕著牛車,趕回上壩村,把書舍的圖稿畫出來,讓吳德茂趕緊裝修好,三間鋪子一同開張。
有了想法後,薑雪卿幹勁十足,連夜通宵趕出圖紙。
外邊雞鳴聲響起,提醒薑雪卿天亮了。
一夜未眠,薑雪卿揉了揉酸疼的眼睛,推開窗戶,一束陽光正好落在臉上,她伸手擋住刺眼的光芒,聽見熟悉的腳步聲,不用扭頭也知是薑家哪位。
她打了一個哈欠,“爹,早啊。”
“早,卿卿想吃什麼早飯,爹去給你做。”
薑父昨日半夜三更起夜,見大女兒房內燭火未熄,方才見她眼底的黑圈,不用問也知道,這孩子是一夜沒怎麼休息,也不知道在忙些什麼,這般不顧及自己的身子。
他一臉心疼,親自去做早飯給大女兒吃。
“爹您做什麼我就吃什麼。”
“好。”
薑父特意去雞籠子撿了剛生出的雞蛋,雞蛋殼還熱乎著呢,他拿了兩個清洗幹淨拿進廚房,把雞蛋蒸熟給大女兒補補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