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最後一句話,冬馨的手掌從薑雪卿掌心滑落,薑雪卿不舍的深深最後看了一眼,手掌遮住冬姨的雙眼,讓她合上雙目,不舍的低語,“冬姨。”
“娘,你睜眼在看看我,我在呢,求你了,兒從來沒有求過你什麼,就隻求這一次,你睜眼看看我啊,娘,你聽到了嗎?”
時野趴在冬馨的聲音,聽著她早已停止跳動的心髒,還不能接受這個事實,一遍一遍的喊著娘。
“別這樣,你娘已經走了,讓她安息吧。”
薑雪卿扶起時野,給了他一個深深的擁抱,輕撫他瘦弱的背部,一下又一下的輕輕拍打他後背,“你還有我,別怕,別怕,姐姐在呢,想哭就哭出來吧。”
相依為命的娘親突然離世,對時野打擊不小,薑雪卿能做到的就是陪在他身側,助他度過喪母之痛。
“姐姐,我沒有娘親了,沒有娘親了。”
時野猶如一具行屍木偶,眸子空洞得可怕,三魂不見七魄,“娘親沒了。”
薑雪卿一陣心疼,更加憐愛少年,她緊緊的抱住少年,一滴淚從眼角滑下,“你還有我,別怕。”
這是她在異世留下的第一滴眼裏,是為冬馨而流,相處的這段日子,薑雪卿早就把冬馨當成自己的親人。
“我隻有姐姐了。”
時野隻想牢牢的抓住最後一根浮木,能把他帶出深淵沼澤,不在孤苦飄零。
“怎麼了這是?”
“冬馨妹子,怎麼會這樣?”
“到底是誰幹的?”
薑家父子還有幾個鋪子夥計聽著外邊的動靜,一同走了出來,就瞧見這番情景,看見滿身血跡,體溫便涼的冬馨,眾人臉上不敢置信,圍上前去。
薑父更是不敢接受這個事實,伸出一根食指,控製不住手抖,一探冬馨鼻息。
人,已經沒氣了。
“冬馨妹子,你怎麼就這麼走了,你還這麼年輕啊!。”
薑父神情悲痛,也不敢相信住在他隔壁十幾年的鄰裏大妹子,就這麼沒了!
“娘,您平日裏素來最愛美了,您身上的衣裙髒了一定很不舒服吧,我抱您回房。”
在薑雪卿的安撫下,時野空洞的雙眸有了一絲光,他從薑雪卿的懷抱出來,用寬袖擦幹淨冬姨臉上的血跡,小心翼翼的抱起冬姨,動作緩慢的一步又一步走回宅子。
給眾人留下一個背上瘦弱的背影。
“我跟著去,去幫冬姨換一身幹淨的衣裳,大白叔,你在門外候著,等我處理好事情,再找你問話。”
現在當務之急,是給冬馨辦喪事,送她最後一程。
其餘的事,推後再說。
“好,我就在門外候著。”
張大白也受了不少驚嚇,一路趕回來,就怕慢了,冬馨就見不到她兒子的最後一麵了。
“少恒,你去收拾好廂房,帶李大夫去休息。”薑父這邊先安排了舟車勞頓的李大夫,再吩咐幾個夥計,明日一早去買辦喪事的東西回來。
時家母子是外來戶,在林山鎮母子相依為命,沒有親人,薑家與時家十幾年的鄰裏情,在薑父心裏,冬馨就是他的親妹子,比他那些所謂有血緣關係的人,好上一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