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多虧被呂晉的女兒呂寶華給知道了,回去後同自己父親說了說這件事,希望父親若是方便可以出手幫一幫範玉甘。
呂晉便將這件事放在了心上,第二日正巧在街上碰到了範玉甘,因著範玉甘曾經和呂元鵬這些紈絝成日招貓逗狗生事,倒是和呂晉也相熟,呂晉便喚住範玉甘,問了他為何非要參加科舉。
範玉甘說……雖然白卿言沒有要了他父親的性命,可他父親到現在還在大牢之中關著,如今更是舊疾又犯了,不知道能撐多久。
牢裏的獄卒知道他父親曾經是前朝叛臣,他們家的親戚為避免被連累,都不願意和他們家來往,他想讓父親在牢獄之中過的好一些,就隻能參加科考。
他不奢求有了官職能夠救父親出來,隻求……有官職在身之後,那些獄卒看在他有官職的份兒上,能讓他父親能在牢獄之中過的好一些。
呂晉聽了後訓斥了範玉甘怎麼能用官職徇私,若是抱著這種念頭參加科舉,還是不要參加了為好。
可訓斥歸訓斥,呂晉還是念在範玉甘為人純真的份兒上,同呂太尉說了聲,想讓呂太尉讓下麵的人抬抬手給範玉甘一個機會。
畢竟範玉甘也是一副孝子心腸,而且心底純良並非大奸大惡心思深沉之徒。
範玉甘這一次也在二甲之列,算是呂元鵬他們那群紈絝之中,考的最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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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和二年三月末,大周、燕國合軍攻破雲京,西涼皇帝李天驕服毒殉國,盤踞南地百年之久的西涼滅國。
此時,白卿瑜躺在窗上,高燒燒得一個勁兒在說胡話,嘴裏喚著祖父……喚著父親,喚著自己兄弟們的名字,好似回到了那年的南疆戰場。
白錦昭就趴在白卿瑜的身旁,不斷的給白卿瑜換冷帕子,眼淚就在眼眶裏打轉,時不時轉頭看正在一邊聞藥渣,一邊給白卿瑜配藥的洪大夫。
小七如今沒有找到,五哥高燒不退,這讓白錦昭心裏如何不難過擔心。
躺在窗上的白卿瑜突然露出極為難受的表情,整個人身體陡然僵硬,嘴裏呢喃著:“火……快跑!別管我……”
“五哥!五哥我是錦昭!五哥……你別怕,沒有火!”白錦昭再也忍不住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
“阿姐,救我!阿姐……救我……”白卿瑜虛弱無力喊著。
白卿琦眉頭緊皺,想起自己在那被燒成灰燼的營地翻找到被燒焦的“白卿瑜”時的情景,轉身走到外間問洪大夫:“洪大夫……五弟怎麼用了藥之後,越來越燙了?”
“還不是肖若海胡鬧!不知道藥物和藥物有的會相克嗎?要不是找到了西涼太醫給五公子的藥渣子,我看肖若海怎麼辦!”洪大夫說著朝著門外看了眼。
也幸虧肖若海留了個心眼兒,在白卿瑜暈過去之後,跑去之前西涼安頓白卿瑜的宮殿,找到了西涼太醫給白卿瑜煎藥的藥渣,否則即便是醫術出眾如洪大夫怕是也需要費一番功夫。
肖若海正在跪在門外,心裏也難受極了,他寧願現在躺在床上受苦的是自己,也不願意是五公子。
白家的所有人都知道,五公子是受了多大的苦回來的,五公子還沒有正兒八經的在白家說一聲平安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