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私密性最高的漁歌會館。
因為裴楓性格古怪,所以隻允許秦梵一個人過來。
被蔣蓉按在造型室做了足足一下午造型,沒有白白浪費,秦梵所經之地,皆是讓人用驚豔的目光看著。
畢竟秦梵之前混的是小眾圈子,今日又是難得的濃麗妝容,能在漁歌會館消費得起的人,基本很少關注娛樂新聞,一路上,竟然沒有人認出來這是古典舞圈的人間仙女秦梵。
秦梵踩著珍珠一字帶的高跟鞋,身姿婀娜窈窕地往方逾澤跟她說的那個包廂走去。
誰知,剛轉到二樓,秦梵肩膀上卷成波浪的長發微微散落在肩頭,隨手撩到身後抬眸時,眼神陡然眯起。
光線曖昧昏黃的走廊牆邊。
她看到了一個熟悉的男人。
燈光下,謝硯禮身材挺拔清俊站在窗口,身後追過來一個紅裙似火的年輕女孩。
秦梵踩著高跟鞋不緊不慢地停下,纖細的手臂環在胸前,從她的位置,能清晰聽到少女喘著氣音問:“謝哥哥,我還以為你走了呢,能給我一張你的名片嗎,今天很高興認識你。”
謝硯禮反應淡漠,未開口前,微微側眸,卻沒看她,反而是視線察覺到不遠處朝著他勾唇笑的明豔女人。
“謝哥哥?”
……
秦梵輕輕嘖了一聲:又是一個被謝硯禮皮相蒙蔽的可憐少女。
當年她被家裏推出來和謝硯禮聯姻時,也被他的矜貴優雅表象蒙蔽了一段時間,以為他們婚後即便沒有感情最起碼也能做到舉案齊眉,是她單純了。
看不慣謝硯禮蒙騙小姑娘,秦梵終於動了。
尖尖的高跟鞋踩在鋪著地毯的地麵上,依舊能發出清晰的聲響,她慢條斯理地一步一步走過去,慢悠悠開口:
“我們謝總從不給女人遞名片。”
眉眼流轉間,透著幾分勾人的嫵媚,她紅唇微張,似是呢喃般吐出下一句,“他隻給女人遞房卡。
突然出現的聲音驚到了穿著紅裙的裴煙煙。
下意識看過來。
“你是……”
等看清秦梵的長相之後,裴煙煙心情一沉。
秦梵穿了一襲墨綠色的薄綢旗袍,燈光下,顯得皮膚幼白細膩,紅唇烏發,美得毫無瑕疵。
一看就是那種攻擊性很強的大美女,明豔肆意,奪目耀眼。
女人看女人,一眼便能分出勝負。
在這樣極致的美貌麵前,連帶著裴煙煙的紅裙都仿佛暗淡了許多。
裴煙煙偷偷看了眼謝硯禮,想知道他對這個突然出現的漂亮女人是什麼反應。
隻見謝硯禮眼神變都未變。
裴煙煙鬆了口氣,以為謝硯禮不認識她,放心大膽起來了,冷哼道:“你是什麼人,半點禮貌都沒有,憑什麼打斷我們?”
剛準備請秦梵離開,卻見這個漂亮的女人親昵地勾住謝硯禮的手臂,朝她笑得冷豔:“憑我是被謝總遞過房卡的床友呀。”
說話時,秦梵纖細塗著葡萄粉美甲的手指緩慢攀上謝硯禮的胸口,隔著薄薄的白襯衣,逼近他突出的喉結位置。
嘶——
看著秦梵像是一條美人蛇般幾乎攀在清清冷冷如不受蠱惑的佛子身上,裴煙煙倒吸一口涼氣。
更讓她震驚的是,素來不近女色的謝哥哥居然沒有推開這條美人蛇。
所以,這真是謝家哥哥的床友嗎?
秦梵輕輕一笑:“如果你想上位的話,可能得往下排隊,畢竟領著你謝哥哥愛得號碼牌的女嘉賓大概有……”
話頓兩秒,秦梵指尖在男人肩膀隨意點了點後,雙唇吐出極輕的一句話:“你排在第3456位。”
“你……”裴煙煙指著秦梵,咬著下唇問謝硯禮,“她真是你的床友嗎?”
自始至終沒說過話的謝硯禮,先是沒什麼感情的掃一眼好友的妹妹。
是什麼都與她無關,謝硯禮沒有義務同她交代。
隻是捏了捏秦梵還在他喉結亂動的小手,男人嗓音冷冽卻透著熟稔感:“玩夠了嗎?”
這話自然是對秦梵說的。
裴煙煙一聽這語氣,頓時明白麵前這個美豔絕倫的女人跟謝硯禮關係不一般。
頓時覺得天都塌了。
嗚,二十年來她唯一看中的一個男人,居然是個海王!
秦梵眨了眨眼睛,以為她覺得排名太後:“要不你等我心情好了讓位,給你插個隊?”
裴煙煙心態更崩了,哭著轉身跑走。
哭了?
這是秦梵沒有料到的,她鬆開覆在謝硯禮身上的小手,往後退了兩步,保持安全距離。
並且幹脆利索的甩鍋:“你把人家小姑娘弄哭了!”
謝硯禮目光落在她一身盛裝打扮,薄唇抿起極淡的弧度,眼神毫無波動,仿佛看一個機器人。
謝太太慣愛倒打一耙。
秦梵沒忘記自己的正事,抬步越過謝硯禮,就要往盡頭那個緊閉的門的包廂走去。
秦梵剛準備敲門,發現謝硯禮也在她身後停下。
秦梵秀氣的眉皺起:“你跟著我幹嘛?”
謝硯禮當著她的麵推門而入。
下一刻,裏麵傳來一道聲音:“硯禮,牌局三缺一,就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