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硯禮接過銀灰的手機,坐車椅上的姿勢依舊優雅端正,然而溫秘卻敏銳地嗅到了不一樣的氛圍。
揣摩上司的心思,於是他將後擋板升起來。
謝硯禮沒關注戲多的秘,將注意力放微信消息頁麵。
然後指尖輕敲幾:
「十分鍾後到。」
剛點擊發送。
忽然,微信消息方顯示一道鮮豔的紅驚歎號。
而後麵一排小字:消息已發出,但被對方拒收了。
謝硯禮看著頁麵幾秒鍾後,低沉冷冽的笑聲寂靜車廂內響起。
方副駕駛的溫秘默默地裹緊了自己的小西裝。
重金求購一雙沒看過給謝總發微信的眼睛。
幾分鍾後,溫秘聽到了自謝總用冷淡的語調說:“明天早會推遲。”
溫秘:“……”
所以——
謝總今晚是真的要訓妻了吧。
……
晚上十點一刻,謝硯禮準時出現門口。
剛一推開門,隻看到客廳最裏側吧台位置亮著昏黃的光線。
想到秦梵發的那幾條沒什麼邏輯的消息,謝硯禮清雋眉目微斂,慢條斯理地解開袖扣,往那邊走去。
轉過酒櫃,入目便是沒骨頭似趴吧台上的女人。
秦梵從床上直接爬起來的緣故,隻穿著慣常穿得煙粉吊帶睡裙,此時沒什麼坐地支高腳椅上,纖細白嫩的大腿出來大半,昏暗光線,格紮眼。
一個月沒見,謝硯禮沒想到謝上來就給他這麼大驚喜。
大概是聽到了聲音,秦梵漫不經心地轉過身,本就漂亮勾人的桃花眸,此時染上了水波,冷豔中透著清純,儼然就是媚橫生的小妖精。
謝硯禮眼眸微微眯起,不動聲地將目光從她身上移開,挪到了她旁邊那幾乎空掉的紅酒瓶。
眉骨輕揚,緩緩走近。
若是他沒記錯的話,這酒是他們結婚那年,薑傲舟送他的新婚夜禮物。
雖然度數不高,但後勁兒綿長,又不會讓人徹底失去意識,堪稱絕佳的助興酒。
後來被謝硯禮放到了酒櫃最上方。
免得中來客人誤喝。
此時看到秦梵這雙頰緋紅,眼波如水,謝硯禮若有所思,或許新婚夜該拿出來的。
就著黑暗,謝硯禮一步一步,不疾不徐地她身旁停。
掌心抵吧台冰涼的桌麵上,微微俯身,清冽猶帶清淺沉香的氣息逐漸近了秦梵。
秦梵有點反應遲鈍,慢吞吞地仰頭,眯起那雙眼尾飛紅的漂亮眼眸望著他:“你怎麼有四隻眼睛……”
“你是貓。”謝硯禮地看了她那雙像是帶著小鉤子的眼睛片刻,忽然開口。
“貓?”
秦梵眨了眨眼睛,眼男人雖然模模糊糊的,但莫的,她就道是謝硯禮回來了:“我不是貓!”
“狗男人別騙我!”
狗男人?
謝硯禮倒是沒想到謝平時私對他的稱呼是這樣的。
想到半小時收到的微信消息,可見他對謝確實不夠了解。
謝硯禮不打算破壞氣氛,狗男人這個話題容後再說。
他從西褲口袋裏取出一個精致小巧的藍禮盒,當著秦梵的麵,氣神閑地打開,白皙幹淨的長指將裏麵那玫瑰金的鏈條取來,她糊的眼晃了晃——
鑲嵌著鏈條上巧奪天工的幾枚精美鈴鐺發出細碎悅耳的聲音。
秦梵被那細細的鏈子晃得眼睛更暈了。
意識抱住近咫尺那條修勁有力的手臂,理直氣壯地命令道:“你別動!”
謝硯禮對她貓一樣的力道毫威脅力:“想要嗎?”
沒有女人能抵擋住漂亮精致又亮晶晶小玩意兒的誘。
尤其是暈乎乎的女人。
秦梵點點頭:“想要的。”
謝硯禮薄唇勾起,將她重新按高腳椅上,而後說道:“隻有貓才會戴鈴鐺,所以你是貓嗎?”
男人微涼的指尖順著她纖細白皙的小腿最後停駐腳踝位置。
秦梵擰著眉頭思考她到底是不是貓這個問題。
忽然,腳腕一涼。
她隔著眼底薄薄水汽,隱約看到自己雪白細瘦的腳踝上,多了一條細細的腳鏈。
隨著她挪動時,鈴鐺作響,如黑夜之中從遠方傳來的靡靡之音。
秦梵踢了踢小腳——
咦?
響了?
謝硯禮被這聲音撩撥到了,看著秦梵辜又困的眼神,腦海中卻浮現出那天會館看到的紅裙小野貓。
他讓人親自製的鈴鐺確實很適合謝。
即便是醉意綿長,秦梵的警惕還是很強的。
敏銳察覺到了危險,立刻從高腳椅上跳來就要往跑。
光滑幼白的小腳踩冰涼地板上時,秦梵腦子清醒一瞬。
隻是很快便被本能驅散,快速往樓上跑去。
謝硯禮不急不慢地跟她身後。
秦梵腳剛邁上台階,謝硯禮後腳抱住她不盈一握的纖腰,順勢打橫抱起,穩穩地上樓。
秦梵意識掙紮。
卻不小心扯斷了謝硯禮領口的襯衣扣子。
幾粒扣子順著旋轉樓梯砸落,細微的聲音,並未引起秦梵的注意。
謝硯禮偏頭掃了眼,並未意。
原本他是打算去房的。
但垂眸看到秦梵那雙不甚清醒的眼神,謝硯禮腳步一頓,隨即拐回了主臥。
“謝渣男,你放開!”
“碰過了麵的女人,還想侮辱本仙女,你滾啊,我怕得病!”
秦梵躺之後,天旋地轉,不經意瞥到了謝硯禮腕骨上那串佛珠垂落自己臉側,沉香彌漫,她嫌棄又厭惡的別過頭,遠離那串佛珠。
謝硯禮單手分開她纖細的腳踝,耳邊傳來清脆又靡麗的鈴鐺聲。
乍聽到這話,他垂眸望著秦梵,嗓音淡了淡:“沒碰過。”
“明天給你看我的身體報告。”
秦梵腦子混沌,喝過酒遲鈍的緣故,隔了許久才能反應過來男人話的意思。
主臥內空氣透著幽淡的玫瑰香,隨著時間推移,玫瑰上沾滿了濃烈的木質沉香,最後幾乎被徹底覆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