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醫院溫暖如春,秦梵卻硬生生打了個寒蟬。
泛紅的眼睛裏並不是害怕,而是冰冷的恨意:程熹,是她。
謝硯禮薄唇緊抿著,還未來得及說話。
“漾漾呢!”
這時,裴景卿的聲音陡然傳來。
他不過離開短短幾小時——
秦梵閉著眼睛陡然睜開,一把推開謝硯禮,擋在病房門口,冷睨著裴景卿:
“裴總既然處理不好未婚妻,就不要來招惹漾漾。”
“招惹了漾漾,就保護好她。”
“現在裝什麼情深,漾漾需要你的時候你在哪裏?”
距離漾漾出事已經半天了,同在一個城市,裴景卿到現在才過來,在他心裏,漾漾到底算什麼。
如果沒有裴景卿,漾漾就不會認識那個惡毒的女人。
如果沒有謝硯禮,那個惡毒的女人也不會糾纏裴景卿,更不會傷到漾漾。
於是,秦梵連帶著也不想看到謝硯禮。
秦梵明知自己是遷怒,但看著命懸一線的薑漾,還是忍不住。
遷怒謝硯禮,遷怒裴景卿,更遷怒她自己,為什麼要離開她身邊,為什麼明明早就察覺到了會有陰謀,還沒有打起更深的戒備心。
是她過於自傲,以為這兩個人陰謀針對她,而不是針對漾漾,才會讓漾漾出現這樣的意外。
秦梵不再看謝硯禮與失魂落魄的裴景卿,轉頭望向病房內,一字一句道:“我要讓程熹坐牢,身敗名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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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家。
秦予芷正在給程熹打電話:“你不是說要我引走秦梵,你再把薑漾藏起來,讓秦梵找薑漾途中,把她跟方逾澤關在一起被他老婆捉奸?怎麼會差點鬧出命案?”
她們連攝像頭都裝好了,到時候發出去就是秦梵勾引已婚影帝婚內出軌實錘。
現在最煩躁不安的就是程熹了:“我怎麼知道。”
當時她不是故意推薑漾,誰讓薑漾連站都站不穩。
秦予芷難得聰明一次,從她語氣中聽到了不對勁:“薑漾那事不會是你幹的吧?”
“天呐,你竟敢殺人。”
程熹後悔跟秦予芷這個蠢貨合作,“閉嘴,你以為你脫得了幹係。”
“而且我沒殺人,你別亂說話。”
她隻是沒及時叫救護車而已,叫不叫都是她的自由。
秦予芷心髒砰砰直跳:“關我什麼事。”
立刻掛斷了電話,把大難臨頭各自飛這句話詮釋的明明白白。
秦予芷現在更後悔,真是晦氣,居然扯上了這種案子。
就不應該跟程熹這種瘋女人合作。
程家。
程熹氣得快要把房間裏的東西全都摔完了。
她準備了那麼久,要讓秦梵身敗名裂,沒想到居然出了薑漾這個意外,導致後麵的事情都沒法進行下去。
白白在秦予芷和方逾澤那個圈外老婆身上下了那麼多功夫。
功虧一簣。
聽到外麵傳來警車的聲音,程熹煩躁的心情卻突然冷靜下來,來就來,誰怕誰。
就算有外麵的監控又怎麼樣,沒人看到是她推了薑漾。
程熹甚至還有心思在滿是碎片雜物的地板上找出幾盤化妝品,化了個淡妝後,又換了身優雅端莊的白色刺繡連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