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梵一步一步走向油畫,每走一步畫室內燈光便更亮一點,等她站在油畫前,指尖觸碰到那綢滑布料之時,室內燈光已亮若白晝。
薄綢滑落至地……
油畫映入眼簾,秦梵眼底閃過驚豔。
這還是她看到謝硯禮油畫時,第一次不是驚嚇而是驚豔。
眼前這幅油畫色彩濃麗,畫中人穿著緋紅色的刺繡旗袍,斜倚在古色古香的架子床上,手持一柄團扇,露出來的眉眼清清冷冷,又儀態萬千。床邊皆是浮動的雕刻,精致華美,西方的繪畫風格描繪出東方古色古香的旗袍美人,完全不顯得突兀。
重要的是——
畫中人,依舊是她,更像是結婚之前的她。
原來他都記得。
秦梵愣愣地望著那幅畫,謝硯禮聲音陡然傳來:“璨璨。”
秦梵下意識回眸,烏黑瞳仁收縮,紅唇張了張:“這是……”
入目是謝硯禮展開一條與畫中一模一樣的旗袍,淡金色的珠光刺繡,細看才知道那閃閃發光的薄光是串著的亮片與鑽石,像是手工製作。
她了解青煙大師的風格,立刻發現:“這是……青煙大師的作品?”
“天呐,你去搶了哪個博物館?”
“請青煙大師特意為你做的。”謝硯禮薄唇薄唇含笑,任由她捧著旗袍細細觀看,“去換上看看。”
說著,側身讓出位置。
秦梵這才注意到他身後多了一架木質屏風隔斷。
屏風的那恍若浮出來的雕刻與畫中架子床如出一轍。
秦梵福至心靈,三兩步繞過屏風,果然……
裏麵正是油畫裏的架子床。
還真是……驚喜。
當秦梵穿上這件旗袍,腰間尺寸剛好貼合。
她總算明白謝硯禮幾天前說自己腰圍還沒恢複是什麼意思了,這是怕她穿不上這件禮物會鬧脾氣。
不過——
謝硯禮隻考慮了腰圍,卻忘了她的胸圍。
精致鎖骨下方,擁雪成峰,差點要穿不上。
謝硯禮從身後抱著她,下頜抵在秦梵肩膀上,掌心順著細腰往上,嗓音微啞:“百密一疏。”
秦梵敏銳極了,隔著薄薄的布料,能感受到男人發燙的呼吸:“原來謝總也有失誤的時候。”
眼看著就要躺倒在架子床上,秦梵忽然躲開:“我也有禮物要送給你。”
謝硯禮現在不想要禮物,隻想拆‘禮物’。
目光定在她脖頸那繁瑣的盤扣上:“等會再送。”
說著,長指便順著開叉的位置滑了進去。
秦梵緊咬下唇,眼尾頓時沁出了水色,也顧不得反駁。
……
……
前戲很足。
畢竟盛宴要慢慢品嚐。
然而謝硯禮剛準備吞吃入腹,外麵驀地傳來敲門聲。
管家在門外:“先生,太太,小少爺在外麵哭的厲害,夫人讓先生去哄哄。”
謝硯禮修勁有力的身軀僵住:“……”
秦梵倒是被謝硯禮伺候過一回,無辜地望著他此時手的位置:“大概你兒子感應到了自己的口糧被搶了,來報複了。”
“快去哄孩子。”秦梵推了推他。
她了解婆婆大人,若不是小驕陽哭得太厲害,不會來打擾他們。
謝硯禮握著她的手一起:“你確定讓我這樣出去?”
秦梵手掌下意識蜷縮,而後像是被燙到:“不確定!你自己解決,我去哄!”
說著,便如魚兒般鑽出他的懷裏,背對著謝硯禮坐在架子床上穿衣服。
謝硯禮從背後抱住她,像極了耍賴:“先哄哄我。”
從未見過謝硯禮這樣,秦梵腦子裏的天平從兒子傾斜,漸漸移向了老公。
……
臨近次日零點,秦梵的生日禮物才送出去。
主臥床上擺著三件親子裝,兩大一小。
謝硯禮跟小驕陽的是兩件漸變藍色襯衣,而她的是同色係襯衫裙,最顯眼的便是襯衣領口位置,繡著三個一模一樣的小太陽圖案。
沒錯,秦梵也準備了衣服。這大概就是夫妻之間的默契。
謝硯禮長指輕觸那枚小太陽。
秦梵說道:“你們父子兩個不許嫌棄,這可是我一針一線縫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