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常理說,何申是知青作家,有人問他,為什麼不寫知青生活小說?何申這樣對我說:“我沒有把自己當知青,而是一個農民。像梁曉聲、葉辛等知青小說名家,寫北大荒的風雪、貴州苗寨風情,是那麼有氣勢,那麼美麗豐富。這樣的環境和感受,我們這裏沒有,沒法與那些地方比。我隻能寫農民日常平凡的勞動。”這就形成何申特色的文學作品。後來他進了承德市,當地區文化局局長,利用職務之便,他把承德地區二百多個鄉鎮基本跑了一遍。有一年年底下鄉,汽車行至半山腰,翻到溝裏。何申福大命大,連傷也沒有,爬出來,喊老鄉們把車抬上來,司機問他還往山裏走不走,何申嗬嗬一笑:“閻王爺不收咱們,咱就照舊趕路。”就是這次下鄉,他的曆險記感動了基層幹部,為他講了一些縣城年前年後的景象,才使他寫出了《年前年後》這樣的精品。
有一次,何申在鄉下看到鄉幹部在審一夥賭博的農民。何申就去看。鄉幹部問賭徒:“你們為啥總賭?”賭徒無奈地說:“我們的手癢癢。”鄉幹部就讓人拿來盆子,讓賭徒們蹲在地上往盆裏抓土!賭徒們拚命抓土,手抓破了,委屈地問:“這是他媽啥政策?”鄉幹部說:“這是他媽土政策!”何申一聽就笑了,記在心裏,將這個獨特有趣的細節寫進了電視劇《山鄉女法官》裏,收到了很好的效果。
今年,何申兄又應著名喜劇演員趙本山之邀,寫了十五集的電視連續劇《一鄉之長》,這是趙本山主演的《一村之長》的續集。此劇由趙本山主演,現已拍完與觀眾見麵了。趙本山見到何申就喊:“何大人!我得由村長升鄉長!”何申就笑。說葷笑話,趙本山都得管何申叫師傅。這一聲“何大人”是從電視劇《宰相劉羅鍋》那裏學來的。這裏麵的和坤一夜之間家喻戶曉。在琢州開會,作家李功達逗何申說:“你貪汙了朝廷那麼多金條,還寫什麼小說啊?”何申愣了愣,就笑了。可也是,後來何申走到哪兒先聲明:“我不是那個和坤。那個和砷太臭了。”我和談歌看到他天真的樣子,也樂了。何申一本正經地說:“咱是憑勞動拿稿費,可不能學那個和砷!”
何申兄有一個幸福的家庭。三口之家,日子美美滿滿。女兒已經參加工作。何申兄跟我談起足球,便說起家庭。何申很少與妻子拌嘴,可一看足球,看到半夜,因為他總愛評論幾句,不免就與妻子發生爭吵。一看足球就吵,後來何申就忍著不看了。本來挺和睦的家庭,不能讓“足球”插足。我聽後直笑。
在“三駕馬車”裏,談歌兄是一個散漫的人,愛喝酒,一動感情就容易失控喝多。一般情況下,我能管得住談歌,在特殊情況下,談歌不聽我的,可隻要何申兄說話,談歌便不喝了。那次在北京開會,談歌喝多了,醉著,還命令我將桌上的兩瓶“二鍋頭”打開再喝。我到另一屋將何申喊來,何申兄不惱不怒,和顏悅色地勸說一番,談歌醉著也不拂何申的麵子,就答應不喝了。何申一走,他又喊上酒了,何申朝我遞眼色,我就明白了,把酒瓶子藏起來。談歌勾著腰到處找酒,沒找著就躺下睡了。我知道,何申兄是怕談歌喝傷了身體。談歌醒後對我說:“何申大哥是咱們永遠的大哥,他對咱們是嗬護。”時間久了,這種愛護就變成了一種情感的力量,彼此間相互信任和鼓舞。
何申是全國人大代表,走到哪裏都會問一些社會問題,記在小本裏留著開人代會時送提案。記得我們去福建參觀訪問,何申在買車票困難時掏出了“代表證”,得到了列車長的特殊照顧。躺在臥鋪上,何申兄對我說:“這份優越待遇是好,可咱也得替老百姓說點兒話。”後來在人大的各種會議上,何申送上了好多提案,其中有出版法方麵的,也有婚姻法方麵的,還有農民負擔過重的問題,他都認真地送上去,還盯著上麵的反應。這不光是一個作家的責任,還有心靈或精神需要。營養心靈,寫出反映農民的好作品,是何申的願望。他在一篇文章的結束語中說:“我們伴隨著中國農村走過了這一重要時期,未來肯定是十分美好的。若幹年後,當人們回想起這一段日子時,如果有人提到,當年有個姓何的寫過不少關於鄉鎮幹部和農民的小說,拿來再看看,我就十分滿足了。”
按常理說,何申是知青作家,有人問他,為什麼不寫知青生活小說?何申這樣對我說:“我沒有把自己當知青,而是一個農民。像梁曉聲、葉辛等知青小說名家,寫北大荒的風雪、貴州苗寨風情,是那麼有氣勢,那麼美麗豐富。這樣的環境和感受,我們這裏沒有,沒法與那些地方比。我隻能寫農民日常平凡的勞動。”這就形成何申特色的文學作品。後來他進了承德市,當地區文化局局長,利用職務之便,他把承德地區二百多個鄉鎮基本跑了一遍。有一年年底下鄉,汽車行至半山腰,翻到溝裏。何申福大命大,連傷也沒有,爬出來,喊老鄉們把車抬上來,司機問他還往山裏走不走,何申嗬嗬一笑:“閻王爺不收咱們,咱就照舊趕路。”就是這次下鄉,他的曆險記感動了基層幹部,為他講了一些縣城年前年後的景象,才使他寫出了《年前年後》這樣的精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