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明珠VS風戰修 035:逃跑(1 / 3)

夜明珠VS風戰修 035:逃跑

明珠被她踹得翻倒在地,又是雙手遮掩著自己的身體。她抬頭望向顧若兒,又是望向容嬤嬤,一字一句地說道,“我、沒、有、勾、引!”

可她早就知道,此刻不管自己說什麼,她們都不會相信。

明珠既是可憐自己又是可憐對方,這個愚蠢的女人,她心裏輕笑。

“你這個撒謊的濺婢!”顧若兒幾個大步奔到她麵前,冷眼睨著她,譏諷地說道,“你敢說你沒有?若不是你使了手段,王爺會要你?你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這個樣子!”

“論容貌論身材,你哪點比得上我?王爺會要你?你不要給自己臉上貼金,真是不知羞恥!”

顧若兒眯起美眸,恨恨地說道,“真沒想到你這個濺婢這麼會耍陰險!以後我不用你做貼身丫鬟了!”她扭頭喊了一聲,“容嬤嬤!”

“老身在!”容嬤嬤走到她身邊,猶如泰山壓來。

“把這個濺婢拖到暗房關起來,三天之內,不準給她吃不準給她喝,我不想見到她!”顧若兒硬聲吩咐,又是走向床塌。她將塌上的絲綢被褥上等錦緞統統甩在了地上,瘋了似地扯下紅帳,“給我燒掉!統統都燒掉!”

容嬤嬤恭敬答話,“老身明白!”她說著,抬頭望向跪拜在地戰戰兢兢的冬梅與冬竹,“還不快點將這個濺婢的衣服穿上,赤著身子好不丟人!看了就惡心!馬上拉到暗房去!”

“是!”冬梅、冬竹顫聲回道,起身走向明珠,哆嗦著手替她穿裘衣。

容嬤嬤見她身上不再赤裸,喝道,“待她這麼好做什麼!還不把她拖下去,礙了夫人的眼了!”

“奴婢知錯!”兩人嚇得快要哭了,立刻一人一邊扶起明珠拖出了閨房。

明珠無力動彈,隻是任由她們兩人行動。

等到她離開之後,容嬤嬤將暖爐上溫著的茶水倒了一杯。而後走到顧若兒身邊,將茶水遞上,“夫人,您消消氣!氣壞了身子是大!”

“總覺得王爺似乎對她餘情未了,難道是我多心了?”顧若兒接過茶水喝了一口,蹙起眉頭若有所思地說道。

容嬤嬤聽見此話,急於想要替她解憂。她望了眼外間,彎腰湊近她耳邊輕聲說道,“夫人您如果放不下心來,我們不如將她……”

她將話故意說到一半,點到為止,眼底卻寒到懾人。

“不成!”顧若兒心湖一動,轉念道,“即便現在是個濺婢,可也總是王爺的人。更何況王爺方才還……”她思來想去,覺得斬草除根不妥,“使不得!萬萬使不得!還是見機行事!”

容嬤嬤點頭,“老身聽夫人的!”

※※※

那天晚上,風戰修第一次破例沒有前來煙雲樓。隔了一晚,顧若兒盼望著他午膳的時候能來。誰料到等了個空,一直到晚膳時辰,他這才徐徐踱入殿。閨房內,擺了一桌的上好酒菜,都有些涼了。

容嬤嬤興高采烈走入屋內,輕聲喊道,“夫人!王爺來了!”

“王爺來了?”顧若兒問道,站起身來望向她身後。瞧見了來人,瞬間雙眸一亮。

風戰修笑得十分迷人,眼底深邃,喊了一聲,“若兒。”

容嬤嬤立刻識趣地退下。

“哼~”顧若兒故意撒潑,扭過頭去不理他。

風戰修見她如此,走近她身邊一把摟住她,好聲好氣地勸道,“誰惹你那麼不開心?這麼漂亮的臉都氣成這樣了,快些笑一個給本王瞧瞧!告訴本王,本王可舍不得讓你受委屈!”

“討厭!人家不理你!”顧若兒見他溫柔耳語,心裏美滋滋的,什麼氣兒全消了。

風戰修哄了半天,她卻依然不理會自己。他隻好歎息一聲,沉聲說道,“看來若兒今天不待見本王,本王可就走了。明兒再來看你。”他說著,轉身戀戀不舍地走人。

顧若兒見他離去,隻以為他是在與自己開玩笑。她的目光尾隨,可他卻沒有停步的意思,直到他跨出門檻兒,她急得站起身來。跺了跺腳,嗔怪道,“王爺!你怎麼說走就走!人家又沒讓你走!”

“哎?”風戰修恍然大悟地回頭,卻是無辜,“那你是留本王下來了?”

顧若兒邁著小步奔到他麵前,挽住了他的手臂,將他帶回屋內,“誰讓你走了?我可舍不得讓王爺走!王爺就愛鬧人家!”

兩人入了座,風戰修將顧若兒摟在懷裏。

美人在懷,他卻笑得淡定從容。

顧若兒動手斟了杯酒,將酒杯湊到他唇邊,另一隻手繞過他的脖子,環住了他,嗲聲說道,“王爺,若兒敬你一杯。”

風戰修凝望於她,就著杯口將酒一口喝下。

“王爺!再喝一杯!”顧若兒重複了動作,媚眼拋去。

又是幾杯酒徐徐入了腹,風戰修沉默不語。隻是惑人的五官愈發亮眼,肌膚上隱動著光澤,他眸光深沉,似笑又非笑,“你想做什麼,想灌醉本王。”他狐疑地“恩”了一聲,男聲沙啞。

顧若兒放下酒杯,吻了吻他的唇,“王爺,若兒要問王爺一個問題。”

“你問,本王回答便是。”

“王爺是喜歡若兒多一些,還是喜歡那個丫鬟多一些?”顧若兒雙眼犀利,算準了藥效差不多要開始了。那酒裏可是攙了迷藥,不僅能知人的真心話,哪怕是要那顆心,也能掏了出來。

風戰修微眯起眼眸,揚起唇角,頭一低,靠在她的肩頭。

“當然是你了。”他喃喃說著,眼底忽然森森然。

暗房內,明珠被關了整整三天三夜。這三日內,她沒有吃上半點食物也沒有喝上一口水。又餓又渴,而且又冷。額頭的傷口還很疼,恐怕是失血的原因,她覺得頭暈無力。

索性的是容嬤嬤除了第一天晚上來打了她一頓,就沒有再來打她。

這真是稀奇。

此刻,明珠靠著牆壁坐在地上,身體蜷縮成一團。

她不知道自己還要在這裏關上多久,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會在這裏直接死掉。但是能夠熬下去,她就堅決不會放棄。明珠抬頭望去,上方的牆壁上鏤了一方小孔,陽光便射入一道光芒。

“天氣……很好……”明珠動了動幹澀的唇,艱澀地說道。

暗房外突然響起腳步聲,隨後是鑰匙插入鎖眼,隻聽得“喀嚓——”一聲,門被人徐徐打開了。

明珠眯起眼眸望去,陽光中有人一前一後走了進來。等到兩人走近了些,她心裏忽然平靜一片,抬頭望向她們,扯起一抹笑,輕聲說道,“好久不見,又要麻煩你們送我回房了。”

“明珠……”冬梅見她還在笑,困惑地喊道。

冬竹之前因為害怕而將事情全盤脫出,她心裏愧疚。連忙彎下|身子,將明珠從地上扶了起來。她低下頭,哽咽地說道,“明珠,對不起,對不起。那天是我開的口,我……”

“不關你的事,你說的不過是實話罷了。我現在隻想喝水吃飯,如果可以再讓我洗個澡,換身幹淨衣服睡上一覺。”明珠累得連眼睛都睜不開了,她說著說著就閉了起來。

冬竹點頭道,“都已經替你準備好了,你小心些。”

兩人又是扶著明珠走出暗房,清新的空氣迎麵而來,明珠微微睜開眼。她已有許多天沒有接觸過陽光,此刻她心裏莫得慶幸。慶幸自己還能見到陽光,她不能太貪心,這已是快樂的事情。

三人的身影慢慢走過轉角,顧若兒與容嬤嬤兩人這才從另一頭閃身顯現。

“容嬤嬤,你說得辦法確實可行。”顧若兒滿意地說道,眼中自有陰謀醞釀。

容嬤嬤低頭笑道,“老身隻是替夫人解決麻煩事而已。夫人,王爺還等著您呢!該走了!”

※※※

明珠恢複得很快,不過幾天,她又活蹦亂跳精力十足。她就像是打不死的小強,愈挫愈勇。天未亮,她就醒來。剛要穿衣,臥房的門被敲了幾下,冬竹清亮的女聲透過門扉傳來,“明珠,你醒了嗎?”

“我醒了,你進來吧。”明珠說道。

下一秒,冬竹推門而入。

她手裏揣著一個小瓶子,進屋後立刻關了門。走到床沿坐下,她將小瓶子打開,瓶子內是一點綠綠的軟膏。她小聲地說道,“這是我偷偷從夫人那兒拿來的,據說這個軟膏可管用了。擦在你背上,那些疤就會沒了。”

“冬竹,謝謝你。”明珠知道她本性純善,是個好女孩兒。應該是為了先前的事兒,所以一直記著要彌補。她伸手握住了冬竹的手,明媚了雙眸,“真得謝謝你。”

冬竹有些不好意思,低聲說道,“你這麼見外做什麼。”

“哎!那我就不客氣了,還要麻煩你給我上藥。”明珠不打算拒絕,反趴在床塌上,將裘衣褪至腰間。

冬竹原是笑容滿麵,可視線一瞧見她光潔細滑的美背一下子悶住了。

這、這怎麼可能?前些日子還留了好多疤呢!怎麼沒了?

明珠耐心地等待,卻也等不到她有所動作。她扭頭望向冬竹,狐疑地問道,“怎麼了?”

“沒、沒了……”冬竹急忙揉揉眼睛,她還以為是自己眼花了。

明珠聽見她這麼說,更是狐疑了,“什麼沒了?”順著冬竹的目光,她盡可能地望向自己的後背,可怎麼也望不出個所以然,又是問道,“我的背怎麼了?”

“那些疤痕全都沒了。”冬竹摸了摸她光滑的肌膚,驚奇不已。

明珠有些微傻,“沒了?”

難道是她痊愈能力太強了?沒有可能啊!可是為什麼沒了?

“咚咚咚——”一陣粗猛地敲門聲,容嬤嬤站在臥房外厲聲喝道,“快點起來!這都什麼時辰了!今日府裏進了新的綢緞,夫人要做幾件新衣裳,你快去取了回來!記得要選些好的,我早就與雲管事知會過了。聽見了沒有?”

“聽見了!我馬上就去!”明珠應道。

※※※

煙雲樓的前院,明珠急步奔出樓去。

“快去快回,若是再磨蹭,或者耍心眼,這回就不是關暗房那麼簡單了!”容嬤嬤瞧見了她,又是開口訓斥道。

明珠點點頭,默不作聲。

等到出了煙雲樓,容嬤嬤凶狠的目光不再可能投距於她,明珠耷拉下肩膀,舒了口氣。前往繡閣的路上,她不時地環望,希望能夠再次與夏兒偶遇。雖然她知道這份希望可能太過渺茫。

明珠不知道走了多久,隻見遠處車馬聚集,十分熱鬧。奴才奴婢們忙著從馬車上搬下各色各異的錦緞羅綢,送進繡閣。她慢了步伐,視線在人群裏一陣搜索,也許夏兒被派來搬布匹了。

忽然,從馬車內閃出一道挺拔身影。

男子背對著她,一身白衣華服,黑發被玉冠高高束起,披散於背後隨風微微飛揚。男子側過身來,露出了小半張俊容。

那是……那是她的……

明珠整個人一怔,朝前邁了一步,而後拚命地朝那男子奔去。

她衝過人群,張開雙手從身後擁抱住他,喃喃喊了一聲,“驍天哥哥……”

所有的人都停下了動作,丫鬟們抱著布匹一愣,而奴才們則也佇足不前。一刹那,眾人的視線紛紛投向了同一個方向。等到瞧清楚那女子的容貌,下人們心裏皆是詫異,好奇地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