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一個渾厚空沉的聲音,在蒼茫的天際回蕩:“蓬萊仙府第四百一十三代弟子入召考試——知道易,行道難,道亦有行,道亦無形,道就在眼前。望各位弟子竭盡所能,我們在島上見。”
聲音結束的時候,大門哐當一聲打開了。
最先反應過來的人,連忙迅速地衝上了橋,然後又一波反應過來的人,也洶湧著向仙橋跑上去。
人群如層巒疊嶂。
四百一十三代……而除魔大戰至今三百餘年,也就是說,招弟子並沒有多久的曆史嘛。
難怪原著中說,原本靈氣平平的蓬萊仙府,因著岱峰老祖收養了男主簡流川,而後諸島靈源盛湧,日漸得益,弟子昌旺。可見是沾了簡流川身為天界骨脈的光蔭。
司芋默默作想,特意和宋青宴他們慢了一步。
沒猜錯的話,這座橋上應該是機關重重。這些人總想著快人一步先走,但每個人都這樣想,一窩蜂衝上去,反而擠著擠著就掉進機關裏了,能力施展不開。
仙橋雖然看上去奇高,但其實掉下去不會死,隻會落回到舞劍崖的原地,因為跌打磕碰在身上帶一些青腫紫淤而已。
然而這一輪就沒有機會再重來了。
還不如稍晚一會,看看情況再出發,反正日頭正午後才關上門。
司芋他們等待一個多時辰,眼見人已少去許多了,這個時候便整裝出發。
四個人站在橋前,隻要踏上去,就不可能再退回來重新開始了,要麼前進,要麼放棄。
司芋不自覺揉了揉酸脹的腰穀,這幾日每晚一合眼,她便想起和那紅袍魔修渡過的魚水旖旎。說實在的,她現在隻記得他一身紅,長得奇美,殺戾殘絕,那什麼也甚了不得,其他的麵目細節全忘了。
她還需要忘記掉更多一些。
不管是為了躲避給魔修做情人,還是為了趕在男主簡流川黑化墮魔前存錢、囤夠保命的法寶。這個仙門,她都必須進!
橋頭的風吹得人身軀晃蕩,司芋理了理淩亂的發絲,咬牙道:“夥伴們,現在到了考驗我們的時刻,拚盡全力吧!”
她的嗓音嬌潤而動聽,腰肢纖盈而曼妙,卻帶著堅定的毅力。
隻見宋青宴手裏多了一把刃如雪霜的長劍,長劍發著白色光芒,與他肅白常袍混為一體,劍身鐫刻“赤霄”二篆,乃為宋氏祖傳名劍。
然後敖融也從包袱裏掏出了一條霍霍的鐵索雙錘,小穀不知何時也緊緊攥著一隻兩尺來長的玉笛。
司芋低頭看了看,就自己沒有,隻有聲音比較堅定。
但是她有什麼能拿的,算了,就算攥了劍她也不會用,她就用乖寶寶係統吧!
為了雙向共盈,係統必須給力,還有她目前僅有的小靈力法寶們。
司芋悄悄放出了一隻天降好運泡泡小錦鯉。
被放生出遊的小錦鯉,調皮地在半空暢快打了兩轉,發出“呲悠呲悠”的聲音消失了。
小穀說道:“我有一個疑問,可否容我先問出?文昌侯和神武將軍府,做為與蓬萊仙府多年交好的世家,因為後代子嗣都帶有多少仙氣,且家風正派,每一代都會擇選若幹一二,不用考試便直接入內門,宋公子和敖公子為何站在這裏?”
哈哈,敖融笑道:“你不知道了吧,那還不是為了陪伴你們!青宴兄就因為昨夜聽司芋姑娘說,很可能吃一口臭竹筍就要江湖一別,後會有期,所以決定留下來的。昨晚崖下那艘船,就是仙府派來接我們的,不過青宴兄沒去。當然,做為好兄弟的我也就不可能去了!”
原來是這樣啊,小穀眯眼瞅了瞅司芋,臉頰悄悄一赧。
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那天抱司芋回來的青年道修,默默道:司芋真的好招男子喜歡哦。
司芋本來大方,隻被小穀這樣瞧著也變窘迫了,這麼大口人情鍋扣下來。
連忙為難道:“青宴兄和敖融你們這樣,叫我們太惶恐了。畢竟仙橋上機關重重,結果真的難料。”
宋青宴俊雅容顏微微一笑,卻隨即又謙虛道:“萍水相逢,一場緣分,倒也不全是因為這個。隻因宋家每代都有保送,然而送去後修為大成者卻鮮有,所以這次我想試試自己的實力,和這裏的別人比起來,是否真的更為上一層。司芋姑娘不必有多慮。”
“原來是為了考驗自身的能力。”聽得司芋不禁欽佩,自動化解開生分,讚歎道:“真正有實力的人,才敢於放棄免試通道,做自我挑戰,你們倆太棒了!”
得,誇得敖融都不好意思了。敖融大咧咧喝道:“廢話不多說了,那就祝我們都馬到成功!”
四個人點了下頭,然後一同跨上了仙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