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鹿鳴派(2 / 2)

鹿掌門驚怒交加,想甘草一貫老實熱情,不會撒謊,就算是玩笑,也不會在這樣的大事上玩笑。氣的他站起來踱步,一腳跺碎方磚:“你既然知道了,怎麼不早來通稟!竟讓他們慢慢走過來,若是在路上暗害你怎麼辦!”

甘草哭道:“弟子六神無主,叫鹿寶回來稟報,不知道他為何不歸,怕是被賊人所害。因此撞在那夥賊寇手裏,不敢掙紮,求師父主持公道。那婦人黑衣紅裙,透著一股邪氣。”

鹿掌門怒衝雲霄,把近來的傳聞忘在腦後,一把扯掉身上的小汗衫:“可惱,可惱!拿住那廝三推六問,剝了皮給我徒兒報仇!”

臥虎寨的商隊一行人就留在門口,靜靜等候,順便買點零食。

貓兒溜出去一圈,手裏舉著幾串烤山藥豆和一大塊烤山藥回來:“五姐你嚐嚐嗎?”

兩丈來高的朱漆正門吱吱嘎嘎的大開,聽不見腳步聲,卻見一個身高八尺、渾身肌膚從裏往外透著灰藍色的漢子大步走了出來,這大漢臉龐方正,濃眉擰成一個疙瘩,大眼、高鼻梁、闊口,頭上戴一頂五老冠,兩條飄帶飄灑背後,渾身上下隻穿一條杏黃色的水褲,手臂粗壯的嚇人,袒露的雙臂之間纏繞一條一丈長的牛皮長帶,如神將的飄帶一樣在身後拱出半圓形。

腰係黑板帶,穿一雙黑色快靴。上下一打量黑衣紅裙的婦人,見她拐杖上還沾著半幹不幹的血肉。更信了十分:“好妖邪,還不束手就擒!”

文蜀都沒楞一下,肩膀一抖,幾枚鵝卵石落在手裏:“掌門且慢,這怕是有什麼誤會?”

鹿掌門大喝:“你剛殺了我的弟子!有什麼誤會?”

文蜀心思電轉,心說難道鹿鳴派截殺過路客商,我殺人怎麼了,你們也殺人啊?

等等?難道山裏的灰衣人是你們設下的埋伏,專為了截殺有錢客商嗎?

閃身躲開了一招,劈手甩出兩枚石子,直打在這天王一樣的掌門胸口。江湖規矩,先打過再說!

就聽當!當!兩聲響,如同打在鐵板上一樣。

鹿掌門濃眉入鬢,怒不可遏,將這一紮寬的牛皮長帶弄在手裏,衝她劈頭抽下。

風中一聲厲嘯。這一下要是抽中了,輕則皮開肉綻,重則閉過氣去。

大門中由湧出數十個拿鍘刀拿大棒槌的弟子,和左鄰右舍中奔出來的長老、家丁在一起,足有百人,將商隊團團圍住。

文蜀無可奈何,隻能雙手舉拐杖衝上招架,這一下就抽的拐杖上木片崩裂,夾在其中的鐵杆也被打彎了,長帶的末梢還在她肩頭抽了一下,幸而筋骨健壯,隻是抽破衣服,皮膚上還算完好。

文蜀大喝道:“我乃是臥虎寨文蜀,剛與人賭鬥了三刀六洞,你休要趁人之危!你今日縱贏了我,也不光彩!”

鹿掌門瞠目欲裂:“任憑你是天王老子,我也要拿住你細細盤問!去他媽的光彩,我隻要徒弟性命!”

左右長老也呐喊助威:“休要羅唕,任憑你有天大的理由,也該在掌門麵前束手就擒!”

“我們名門正派,和你們這些江湖草寇不同。”

真的有一個天王老子的葛謹風正在冷靜的分析情況,雖然文蜀該被人一頓暴打,但她不能輸,更不能死,不能由人汙蔑。

文蜀一連四個飛石打在他身上,打的險些出火花,人家毫發無損,真是奇人必有異象,這人看起來一身藍灰色如同中了毒一樣,看來是鐵布衫大成的征兆啊。

心裏佩服人家這外家功夫,嘴上罵道:“好一個買賊贓、私自銷贓、截殺過路客商的名門正派!”

這話說的幾人老臉一紅。

鹿掌門氣的仰天長嘯:“嗷!!休要逞口舌之利。看招!”

他盡全力,將一丈長的皮帶舞動起來,凶猛若毒蛇,忽前忽後,忽遠忽近,預料不得。

文蜀幾次格擋招架,鐵芯子的拐杖幾乎被打的彎彎曲曲,全憑她幾次用力掰直。幸而大腿上早已結痂,一瘸一拐一樣能閃轉騰挪,任憑鹿掌門的外加功夫如何好,速度卻不行。

場上局勢如同羚羊搏象,誰也奈何不得對方。

貓兒得了葛謹風幾聲耳語,將信將疑,解開包裹,猛地騰空竄起來,把包裹裏的東西全都砸向鹿掌門。

鹿掌門一揮皮帶,迎住這迎麵飛來的三個人頭、六隻人手。

文蜀兩步攀上譙樓頂端,遠眺這村鎮布局,心說要殺出去可能會損失幾個精心培養的好小夥子,要是非要保護著葛謹風一起走,恐怕損失更多。這都是她花費重金、日日訓練、喂養出來的人,擱在軍中都抵一個將領!還準備等起兵之後,叫他們各領一營的人呢!頓時心如刀絞:“你鹿鳴派的弟子,首級在此,還給你!告辭了!好生款待我的人,若不然,夜半子時留心你的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