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事不能,誰先下狠手,另一方就能理直氣壯把事情做絕。
古大追過來,和她一起蹲在倉庫頂:“我覺得鹿鳴派沒那麼壞吧?”
文蜀冷笑一聲:“慈不掌兵,義不掌財,情不立事,善不為官。鹿鳴派上千弟子,坐擁良田湖泊高山,在五國之間赫赫揚名,鹿掌門身上領著各國醫官的虛銜,要說他們簡簡單單的,我不信。”實際上她也不怎麼信古大,但現在正是用人之際:“你來得正好,跟我去捉鹿寶。”
古大沒懂,跟著就走唄,也不費多少事。
爭論時甘草和老鄔各執一詞,甘草看起來老實憨厚,但老鄔也是個三十多歲的老實漢子模樣,一副麵朝黃土背朝天,黑臉膛方額、高大的身子,一副誠懇老實的麵貌。
甘草:“她沒說她是文蜀。她要是問心無愧,為什麼不暴露身份?”蒼天,還以為是個外強中幹的婆娘,看她的麵色紅的有燥火,一定是體內不諧,還以為能賴給她,掌門近來火氣大,不與人切磋,隻說近來出手沒有分寸,沒想到還有分寸!她竟然跑了。
老鄔:“我們大王出來做生意,不想仗著身份欺人,更怕沿途有人栽贓陷害。過一線天要查驗身憑(身份證),有這規矩?”
鹿掌門煩悶的走來走去,問夫人:“我應該自己去看看。”
聽老實人吵架是最沒意思的,貓兒在敵人的包圍中,捧著山藥豆和烤山藥,涼透了都沒敢繼續吃。
夫人摟著哭哭啼啼的小女兒:“你倒是去啊。我來款待客人。”
一線天之內。
鹿寶正在屋前擦眼淚。
忽然竄出來三名灰衣人衝出來,那雙刀漢子的麵巾上有吐血的痕跡,扶著書站在旁邊。
灰衣人各執利刃逼近:“我們是來求醫的!你不要拒絕。”
鹿寶抽抽噎噎:“你們要幹什麼?甘草不在這裏,我不懂醫術。”
灰衣人看他膽小害羞:“我們大哥被賊人襲擊,勞煩你煎一副調和五髒的藥來喝。”
鹿寶臉又紅又羞,要往屋裏退:“我不會,你們不要逼我。”
“你要是不會,我們就殺了你。”
“不要殺我,我”鹿寶憋的滿臉通紅,又剛剛哭過,看起來娘們唧唧的。雙手在袖子裏攪了攪,猛地抽出一雙峨眉刺,長有一尺,寒光閃閃,尖端鋒利異常,抬手就戳死了兩個灰衣人。
文蜀剛要過去抓這人,吃了一驚,立刻躲回樹林裏。
暗自感慨幸好黑衣人先去送死。
僅存的灰衣人吃了一驚,輪刀劈頭就剁。
鹿寶慌慌張張的躲開,本來就是個清瘦的少年,一晃時風姿綽約,晃過了刀光,擠進最後一個人懷裏,一雙峨眉刺直接刺穿心髒,抽出來時帶出一小股鮮血。
雙刀漢子又吐了一口血,本想按照約定,一旦事情泄露就殺人滅口,沒想到甘草那廝騙人,他口口聲聲說鹿寶不會武功!
鹿寶想起風流標準的大嫂子,臉越發的紅了:“你們是被那位漂亮嫂嫂打的麼?”
我看她腳步輕盈,雖然瘸了腿,卻是會輕功的樣子,那拐杖也是沉重。
雙刀漢子看此情此景,自己終究難逃厄運,手持雙刀,緩緩退後:“你要斬盡殺絕麼?你那好師兄甘草,叫我們來殺你滅口。”我的人死了,甘草也別想活。
鹿寶踢了一腳屍體:“我什麼都沒幹。”
佛奴帶著二十個健壯弟子趕到時,就看到鹿寶拈著兩枚長針一樣的峨眉刺,身旁倒著三具屍體,具是傷口很少,對麵的灰衣人被他打的口吐鮮血,手持雙刀倉皇而逃。
佛奴大驚失色:“你是什麼人,竟敢殺害我鹿鳴派弟子,還敢易容冒充鹿寶!!”
鹿寶徹底哭出聲:“佛奴師叔!你幹什麼汙蔑我!我就是鹿寶。”
“你不是。”
“我就是。”
“甘草說鹿寶被殺了。”
“那灰衣裳的雙刀客還說甘草派他殺我滅口呢。”
僵持片刻後,鹿掌門也跑來了,他已經摘了五老冠、皮帶也隻是扛在肩上,甩開大步跑到此地:“鹿寶?你沒死?不對,鹿寶不會武功!”
於是把前麵的爭論又來了一遍。
“你,你若非說你是,那就過來,讓我抓住你。”
鹿寶絕望的扔下峨眉刺,過去被掌門抓住。
文蜀帶著古大隱在樹林中,眯起眼睛,豎起耳朵,仔細學習名門正派如何鑒別易容術。
鹿寶被反剪了雙手,倆師姐拿手帕在他臉頰眉毛上一頓搓,搓掉了好幾根眉毛睫毛,又伸手掐他的臉,一掐一個印:“真的是鹿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