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江寅武回到江家之後,他把會所裏發生的事情告訴了江家長輩,他把那隻鬼人偶描述得何其恐怖,手段何其狠辣,最後烘托出陳長青何其英勇。
但此刻陳長青坐在大家麵前,和大家想象的高手天師出入有點大,未免太年輕了,要是個白胡子老道,那大家或許就信了。
江老爺子象征性問道:“敢問閣下怎麼稱呼?”
“陳長青。”
陳長青這些年很少在江湖上走動,聽過他名字的人並不多,再加上拓蒼山地處偏僻,而且元守一在江海市混得風生水起的時候對拓蒼山隻字不提,所以也沒什麼人知道。
江寅武看江老爺子不大相信的樣子,不免有些懊惱,生怕惹陳長青不開心,畢竟是自己請來的客人。
“爺爺,長青大哥真的很厲害,人不可貌相!你們還說江家最不會看風水星象的人是我,我看你們還不如我呢!”
“噗嗤——”
張珞蕪一口茶全嗆了出來。
這憨大個說的還挺有道理,陳長青的能耐她可是見識過的,身手沒的說,她的專業格鬥在陳長青麵前毫無招架之力,再則法術驚人,一招攝靈幻陣就解決了世紀難題。
張珞蕪趕緊擦掉嘴角的茶水,“不好意思,你們繼續。”
陳長青略帶鋒芒道:“據說江家早些年得到一塊血竭,是老邪魔七脈河神留下的血寶,這東西邪性大,還蘊藏了不少法力,我來江家就是為了這塊河神血竭。”
江正新等一眾人全部站了起來,“你什麼意思?!”
“說得好聽一點是求寶。”
要說的難聽一點,陳長青那就是來取回自己落下的東西。
當年七脈河神是由陳長青和陰河夏家的人一起誅殺,誰知河神血液竟然凝固成了血寶,蘊含著七脈河神的至陰法力,這血竭自然是穩固陣法的頂級鎮物。
江正新怒哼道:“那難聽一點就是搶了?”
“我活了大半輩子,還沒聽說誰敢到我們江家來搶東西的,你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是吧!”江寅武大伯一掌拍在桌上,頓時三十多名世家護衛衝進大廳,將陳長青和張珞蕪團團圍住。
“大伯!你別衝動啊,”江寅武趕緊擋在陳長青前麵,“長青大哥真的救了我的命,你們不能這樣對待我的救命恩人。”
江文越搖頭譏笑道:“我的傻弟弟,沒準那隻鬼都是人家放出來的,你太單純別被人騙了。”
“你們今天誰敢動他,我也不客氣了。”
“小武你是不是瘋了?”
陳長青打了個哈氣,靠著太師椅品起了茶,“要不是這傻小子,我今天不但要拆了你們江家,還要你們江家恭恭敬敬奉上河神血竭,不過算了,我當給他點麵子。”
陳長青的確想動手搶河神血竭,但江寅武這麼維護自己,他哪好意思下手打他家人。
“好狂妄的小子,”江寅武父親氣得差點動手,結果被江寅武攔下了,“小武你趕緊給我滾開,我要好好教訓教訓這小子。”
陳長青把手放在嘴唇上噓了一聲,“別吵,好像有人在哭……”
客廳裏眾人麵麵相覷,安靜下來之後,卻沒有一個人聽到哭聲,大家都以為陳長青在戲弄他們,氣得火冒三丈。
可陳長青突然大笑起來,這讓眾人更加不知所措。
陳長青掃了眾人一眼,諷刺道:“怎麼連命魂的哭聲也聽不見?我差點忘了,你們尚未修煉元神,哪能聽得見三魂之音。”
“……”
江家人之所以還沒動手,那是因為陳長青救過江寅武,他江家也不是厚顏無恥之輩,隻是這小子敢在江家大言不慚,惹得江老爺子直搖頭,本以為是哪路高手,結果隻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