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棺周圍燃起一盞盞鬼火蓮花燈,映照著木棺之上的男子,此人看著消瘦孱弱,但他卻是撈陰門赫赫有名的紙仙人。
江寅武和陸星耀穿好衣服,從城隍廟大殿裏跑出來,一抬頭就看到了紙仙人。
“師父,就是這家夥擄走我們!”
陳長青不著語氣道:“你也算個前輩,擄兩個小鬼有意思嗎?”
“那你欺負我們撈陰門小輩的時候,可覺得有意思?”
“沒什麼意思,陰河撈屍人隸屬於撈陰門,與我也算有些淵源,看在陰河夏家的麵子上,這事到此為止。”
紙仙人哼了一聲,周圍紙人全部望向陳長青,似乎隨時可能發動攻擊,“你想結束就結束,世上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你徒弟實力欠缺,也想學人家殺人奪寶,他的死怨不得旁人,至於天九,我是在替撈陰門清理門戶,”陳長青付之一笑,絲毫沒把那群紙人放在眼裏,“再說你擄走這兩個小鬼,一來一回,勉強扯平了。”
“說得輕巧!我紙人匠一脈的傳承就此斷送,扯不平了。”
陳長青和紙仙人針鋒相對,誰也不肯讓一步。
就在張珞蕪和牧雲璃等人以為他們兩個勢必要打一場的時候,陳長青卻出人意料說道:“不就是一個徒弟,我借你用用。”
“借我用用?”
江寅武和陸星耀麵麵相覷,突然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沒準要被自己師父賣掉。
陳長青伸手指著陸星耀,“這小鬼是陰山宗末代聖女連翹和青囊派長老陸山河的兒子,他從小修煉陰山宗功法,正適合你們撈陰門的法術體係,基礎入門都直接跳過了。”
陸星耀嘀咕道:“師父,我可以拒絕嗎?”
“你覺得呢,再說冤有頭債有主,你徒弟是陸星耀親手殺的,所以把他賠給你剛好合適,”陳長青就像是菜場賣菜一樣輕描淡寫,“你年紀也老了,趁早把一身功法傳給他,之後再把撈陰門門主之位傳給他,你也能安享晚年了。”
大家都以為紙仙人會被陳長青激怒,但人家不但沒生氣,反而覺得陳長青說的很有道理。
撈陰門人才凋零,而眼前的陸星耀資質上乘,本事遠在他那死掉的徒弟之上,這門買賣怎麼算都不會虧。
“你可願意改投我門下?”
陸星耀一臉無奈,這情節發展的也太快了,不是打得好好的,你倆為什麼就不打了,為什麼談判賣徒弟了啊?
“你沒聽懂,我是說借你用用,”陳長青不以為意地笑了笑,“頂多讓他在撈陰門掛個名,順便幫你紙人匠一脈的衣缽傳下去,你好好想想,天賦異稟的年輕人可不好找,況且他從小修煉陰門法術,千載難逢的撈陰門門主候選人。”
紙仙人屏住呼吸,深思熟慮之後妥協道:“也罷,就算報了仇也無濟於事,還不如找個像樣的徒弟,你隨我回撈陰門。”
“慢著,他暫時還不能回撈陰門,他得幫我找樣東西,星耀你和小武明日前往比蘇古城,幫我找回最後一塊黑玉牌。”
陸星耀沒理會紙仙人,顯然他是聽陳長青的,“好的,師父。”
一旁的紙仙人臉都白了,不是說借他用用嗎?轉眼又使喚走了,這臭道士真是欺人太甚。
陳長青話鋒一轉,“當然你也可以跟著去,一路上教教他,順便就當是去比蘇古城放放風。”
江寅武弱弱地回了一句話,“師父,我們才剛回來,你又讓我們出去幹嗎,生產隊的驢也沒我們這麼拚啊,要不歇幾天,我都好長時間沒回家了。”
“鍾明電話裏是怎麼和你們說的,你們是想被逐出師門,還是想去比蘇古城?二選一,我不逼你們。”
張珞蕪哭笑不得,這還不逼人家,都快把人家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