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從娘一愣一愣的，“什麼叫最大的災難？”
蘇凝收回手，道：“你把這句話告訴他吧。”
“他？誰？龍神嗎？”
蘇凝沒有正麵回答，而是笑了笑，伸手輕輕的推了小從娘。
一陣力道直接襲來，小從娘從塔頂墜落下去。
眼前的景象逐漸虛化，她聽到了蘇凝說了一句：“你是獨情蠱，想要擺脫蠱蟲的天性，便是得到真愛，亦或者是放棄真愛。這個選擇在你手裏。”
小從娘一睜開眼，就發現自己躺在自己的蟲繭裏。
她默默的蠕動著蟲繭，爬了出來，一出來，就看見了龍神著急的眼神。
小從娘默默的低下頭，將手裏的水晶塔塞到了龍神的手裏。
燕君赫的聲音裏帶著幾分克製的激動，道：“你……看見她了嗎？”
“我看見了。”
燕君赫的眼睛瞬間明亮了起來，他緊張的問道：“她……怎麼樣了？”
怎麼樣？
小從娘也不知道怎麼說才好，她甚至還覺得龍神有點可憐了。
真奇怪，明明那是龍，是神明，是比她高級不少的生物，偏偏她卻覺得對方有點可憐。
“蘇凝讓我告訴你一句話。”
“你說。”
小從娘踟躕了一下，還是將那句話給說出口了。
“她說……她回來，才是最大的災難。”
燕君赫一怔，“這是何意？”
“我也不知道，她說你會懂這句話的，她別的沒有說了，就把我給趕出來了。”
燕君赫怔怔的捧著水晶塔，聽著這句話，竟有些會不過神來。
小從娘越發覺得龍神很可憐了，認真思考了一下，還是將自己的水晶塔裏看見的場景統統告訴了龍神，甚至將蘇凝說的話也都說了一遍。
“鳳家……”
燕君赫捧著水晶塔的手慢慢收緊了。
“你……沒事吧？”
“嗯，你還能再進去嗎？”
小從娘搖頭，道：“她在拒絕我再次進入了。所以我進不去。”
“好，麻煩你了，如果你想到了那個要求，便告訴我。”
“啊，好哦……”
燕君赫沒有說話，隻是捧著水晶塔，轉身離開了。
小從娘看著他的背影，第一次覺得，原來實力強大，也並不是任何東西都唾手可得。
不過，她沒有為龍神傷心太久，便想到了蘇凝對自己說的那句話。
【你是獨情蠱，想要擺脫蠱蟲的天性，便是得到真愛，亦或者是放棄真愛。這個選擇在你手裏。】
得到真愛，放棄真愛嗎？
小從娘慢慢的坐了起來，陷入了思考。
……
塔頂。
燕君赫坐在窗台上，雲層近在咫尺，他看著手心裏的水晶塔，手指一下一下的輕撫著水晶塔的表麵。
“原來，並非不是無法見到你，而是你不願意見到我。”
燕君赫的臉上帶著悲戚，似乎不知道要怎麼做，才能化解麵前的絕境。
他知道阿凝對從娘說的那些話，是透過從娘告訴他。
她在對他轉告那些話。
“阿凝，我後悔了……”
他抱著水晶塔，埋下了頭。
他錯了，後悔了，但無濟於事。
當年，他做了選擇，放棄了她，本以為這樣她會擁有正常平凡的生活，卻親手將她推入了災難裏麵。
阿凝……
一定是知道了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