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越說越激動，但是偏偏就壓著聲音，用隻有他和薑彩蓮能聽到的聲音說著。
低低的，透著一股壓抑的恐怖。
“我那麼喜歡你，娶你之後，我開心的睡覺都笑，你呢？你不願意讓我碰，我看看你都不讓，每個月隻有我發工資的時候，你才讓我來，我是正常男人，你卻讓我自己解決，現在，你躺在這兒，就像是死人一樣，我想睡就能睡。”
孫猛說到這裏停住了，直起身體仔細的聽著外麵的動靜，警惕的看著病房門上的玻璃。
一下午時間，他已經觀察好了，民警正義使者都是半小時朝著窗戶看一眼，現在差不多是時候了。
他往後退了一步，又和剛才一樣，像是老僧入定般站在那不動。
果然，民警很快就出現在門口，朝著窗戶裏看了一眼，主要是看病床.上的病人，其次是看一眼孫猛在幹啥？
見沒有異樣後，他轉身回到長椅上。
孫猛挑了下眉峰，眼皮劇烈的跳動著，連帶他的手也跟著抖起來，不過他依然低著頭，民警.並沒有看出他有什麼不對。
“啊.....我有些擔心了，膽子還是小啊！從小我媽媽就告訴我，別人欺負我了，一定要打回去，我打了，但是打不過，然後是更嚴重的欺負，你知道嗎？我被按著頭喝尿，你沒嚐過那味道吧？騷，臭，惡心......我吐了，他們卻笑的很開心，我好恨他們。”
孫猛仰起頭，長歎一聲，幽幽的說著，聲音平緩，聽不出喜怒，仿佛是在講著別人的故事。
“那時候我就在心裏發誓，欺負過我的人，我都不會放過的，你知道是誰讓我喝尿的？”
他看向薑彩蓮，嘴角掛著一抹詭異的笑容，眼神裏卻變得狠戾仇恨起來。
良久，他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口：
“是祥子，他尿，讓我喝，他看著我在笑，笑的很張狂，知道我怎麼收拾他的嗎？在他上廁所的時候，往廁所裏扔了一條蛇，哈哈......他嚇得提著褲子跑出廁所，那麼多人都看到了，都笑話他，那一刻，我的心情很好，突然漫天烏雲都散了，你知道那種感覺嗎？就像是在雨後看到的彩虹，碧藍的天空，被彩虹照的五彩繽紛的雲朵，很美。”
孫猛說著話，竟然笑出了聲，眼睛少有的清亮，像是突然從陰天變成了晴天。
隻是他那青紫相間的臉，和腫脹成一條縫的眼睛，看起來還是那樣的令人不舒服。
他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似的，許久都不曾再說話。
臉上的笑容漸漸的消失，低頭看著床.上的薑彩蓮，聲音又幽幽的響起，他像是急於找到一個可以傾訴的目標似的，說的興高采烈。
“我還送給了他一個大禮，知道是什麼嗎？一頂綠色的帽子，他戴上的感覺真好，每天都哭喪著臉，抬不起頭見人，屬黃花魚就會溜邊走，就像當年把我欺負的不敢抬頭，一樣狼狽。”
孫猛說完閉上眼睛，半仰著頭良久沒有開口說話，他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天大地大他最大，臆想所有人都為他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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