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她,自己也不會淪落至此。被自己最恨的人,看到這副狼狽模樣,孔如煙又羞又恨。
孔如煙忙低下頭,不想被沈婉認出來,若是被她認出來,必定會被她的羞辱恥笑。
孔如煙不知,沈婉這個對聲音很是敏感的人,早已經將她認出來了。
孔如煙住進陸不平的院子後,日子久了,不能再做先生的她,便想著能嫁給陸不平當個院長夫人也好。所以,當陸不平想睡了她的時候,她便半推半就的從了。陸不平也時常白天,來她住的院子與她顛倒鸞鳳。但是卻遲遲不提娶她的事兒,後來她實在是忍不住了,便自己提了,但是陸不平卻讓她再等等。
她一等再等,卻忽然得知,他已經娶妻了的消息。
她哭了兩日,見著陸不平的時候更大罵他是騙子。但是,她已經是陸不平的人了,還能怎麼著。便說自己可以做平妻,可陸不平還說不行。沒辦法她便咬著牙說可以為妾,沒想到那陸不平依舊說不行。還說她那發妻凶悍得很,若讓她進府為妾,他那發妻定然會欺負她,說他是舍不得她被人欺負。
後來她才知道,他哪裏是舍不得,他是不敢。因為他是入贅的,他入贅的那戶人家,是前兩年才舉家搬遷到皇城來的一個暴發戶。他那發妻張氏凶悍得很,更是個出了名的妒婦。陸不平一個贅婿,壓根就不敢納妾。
就這樣,她雖然恨極了陸不平,但是還是成了他養在外頭的無名無分的外室。
今日,她本想出來逛逛,剛走上街沒一會兒,便被這三人追著打。追打間,她才知道,這人是陸不平的悍妻張氏。張氏發現陸不平在外頭養她,便帶著婆子來找她算賬。
“你又是誰?”張氏擰眉,不悅的看著沈婉問道。
沈婉笑道:“我是誰並不重要,但是這條街是大家的。而且,這街上有不少孩子,你扒了她的衣裳,讓孩子看到多不好啊!”
“就是就是。”
“這不是汙了孩子的眼睛嗎?”
不少人都附和著說道。
聞言,那兩個扯孔如煙衣裳的婆子,看著她們家夫人問:“夫人,還扒不扒?”
那婦人想了想,又看了看四周確實圍了不少孩子,便道:“算了,不扒了,把她的頭發剪了。”
這……
“不要剪我的頭發,不要剪我的頭發。”孔如煙忙尖叫著用雙手抱著自己的頭。若把頭發剪了,她日後要如何見人?
“我沒有勾引你夫君,他並未告訴我,他已經成婚,是他騙了我。”她沒有撒謊,她的確是被陸不平騙了。若是她知道陸不平已經成親了,她定不會讓他得逞的。再怎麼,也要等他休妻後才能隨了他的意。
張氏破口罵道:“就算你不知道他已經成親了,但是無媒無娉的就和他睡在一起了,孔如煙你難道是個什麼好東西不成?你這叫偷人,在鄉下是要被浸豬籠的。”
孔如煙呆住了,因為張氏喊出了她的名字。她低著頭,看著鋪著青石板的地麵,好想找個洞鑽進去。
“孔如煙?”
“這個名字聽著好熟悉。”
“不就那個跟她貪汙的爹斷絕父女關係的才女嗎?”
“哦……原來是她啊!她不是個女先生嗎?還辦了個草廬收女學生,怎麼會趕出這種事兒來?”
“就是啊!這可真是沒想到呢!”
“曾經的大才女,竟然成了別人養在外頭無名無分的外室,當真是自甘墮落啊!”
“嘖嘖嘖……”
不少圍觀的人,都唏噓不語。
“也不知道那男的是誰?”
“我知道,這婦人我見過,她是思月書院院長陸不平的妻子張氏。”有人認出了張氏。
“天哪!一個書院院長,作風如此不檢,那學生豈不是要被他教壞了。”
“是啊!我家侄女兒就是他們書院讀書,我得趕緊回去給我嫂子說,讓她今年別去讀了。”
“可不能再去了。”
陸不平?沈婉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耳熟想了想,發現原來他就是那日跟孔如煙在摘星樓的人。
不過,她信了孔如煙的話,因為孔如煙是一個很驕傲的人。若知道陸不平成親了,定不會甘心當他的外室。當然,若是將陸不平換成宋恒,那就另當別論了。換成宋恒,孔如煙定然會心甘情願的當她的外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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