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怕了,段德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冷笑。

果然,對付這賤丫頭,還是得他來,畢竟這賤丫頭最怕的就是他了。

先前也是他有些好麵子,所以才沒有來找旺歌鬧。

但現在麵子對他來說,可沒有實打實的銀子重要。

“你嫂子懷孕了,爹前兩日也摔傷了腿,現在在床上躺著,需要銀子看病抓藥,你給我拿十、拿二十兩銀子。”

他原本計劃的要 十兩銀子,但是在看到旺歌身上穿的綢緞新衣,還有頭上戴的珠花,突然意識到要十兩太少了。

光她身上的穿戴,怕是就要二三兩銀子了,他問她要十兩,不是把自己當要飯的了嗎?

沈歌袖中的雙手緊緊地握成拳頭,給自己攢勁兒,她舔了舔因為緊張和害怕而有些幹澀的唇,張了張嘴道:“我不給,那是你段家的事,跟我沒有關係,缺銀子你也別找我要。爹娘對我的生養之恩,早在他們把我賣了,給你換彩禮的時候,我就還完了。”

“你、你趕緊走,別再來找我。”

她說的是不給,而不是沒有,所以二十兩銀子她不但有,還有比二十兩更多的銀子。

段德本就因為自己要少了而有些後悔,旺歌後麵說的話,就讓他更生氣了。

他指著旺歌的鼻子破口罵道:“什麼還完了,爹娘給了你這條命,你就算是把這條命還給爹娘,都還不完這生養之恩,何況區區八兩銀子?”

“你想不認爹娘,不管爹娘,想都不要想。做子女的不認爹娘,不孝順爹娘,那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眼下這雷還沒有劈下來,老子先捶一你頓,教教你這個沒良心的做人。”

段德說著便握緊拳頭,朝沈歌走去,打定主意要捶她一頓狠的,給他鬆鬆皮的同時,也讓她長長記性。

看著從小怕到大的哥哥, 一臉凶狠地朝自己走過來,沈歌連忙嚇得朝外頭怕跑,邊跑還邊喊:“來人啊,打哎喲……”她還沒喊完,就在跑的時候,踩到了自己的裙擺摔倒了。

段德一把抓住她的頭發, 強迫她的上身直了起來,對著她的臉就是兩巴掌。

“啪啪……”

極為響亮的巴掌聲響起,沈歌的臉上頓時出現了對稱的手指印,頭皮被扯得生痛,臉直接被打木了,腦子嗡嗡作響,嘴裏一股鐵鏽味兒。

紅色的血,順著她的嘴角流出, 流過下巴,滴在了她粉色的衣襟上。

“二十兩銀子你給不給?爹娘你認不認?管不管?”段德低頭粗聲問。

臉上的麻木勁兒過去了,就是火辣辣的痛,痛的她眼淚不停的流。

這不單單是身體上的痛,還有心裏的痛和屈辱。

明明她都已經被賣了,已經不是段家人了,為什麼她還逃不了段家人的糾纏和哥哥的毒打!

“呸……”沈歌憤怒地朝著段德的臉啐了一口,血沫子吐了他一臉,段德一怔,氣得眼角瘋狂抽搐,眼中聚起風暴。

沈歌知道,這是他要發狠把她往死裏打的前兆,瞳孔一顫,連忙大聲呼喊:“來人啊,打人了,打人了……”

“你想讓人來幫你是吧,我帶你出去找人。”段德陰狠地說完,拽著沈歌的頭發就往街上走。

“啊啊啊……”沈歌感覺自己的頭皮都要被扯下來了,雙手抓著段德扯著她頭發的手,痛得撕心裂肺,尖叫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