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璋居於城頭,瞧著陣勢森嚴的西涼軍,此刻似乎已經是雙腳直顫抖,哪還提的起抵抗的勇氣。
一旁,此刻一位身長八尺,身形魁梧的中年瞧著劉璋這副神情,心下頓時一沉,隨即頓時間拱手出言,予以鼓舞其信念。
“主公,不必擔憂,縱然敵軍已經兵臨城下,但我軍城內依然還有數萬可戰之卒,糧草亦能繼續支撐數年的用度。”
“隻要我等上下齊心,又豈會懼敵軍的強攻呢?”
一記無比振奮人心的話語吐露,一時間卻並未激起絲毫的浪花。
劉璋依舊是毫無波瀾。
良久,他方才是側首予以回應著:“公衡,自開戰以來,不過才一載左右的功夫,將領死的死,降的降。”
“我軍亦是接連丟城略地,公衡你也是聰明人,難道你覺得我軍即便負隅頑抗,還有機會嗎?”
此言一出,此時也嗆住了黃權,令其不知作何言語。
城如其所言。
連劉璋都能看清的局勢,黃權又豈會不清楚?
隻不過。
思索半響,他再度拱手勸誡道:“主公,但您也不能將成都拱手相讓吧?”
“嗬嗬!”聞言,劉璋忽是正視城外遠處,大肆的苦笑了一番,遂才回應著:“罷了,罷了!”
“自我父子執政益州以來,也並未給蜀地百姓施以恩惠,此刻又豈能繼續執迷不悟,反而令整座城池的百姓都拖於戰火之中呢?”
“戰端一旦開啟,成都必將是生靈塗炭矣!”
此話落罷。
劉璋似是才沉吟了好一陣,鄭重說道:“為今之計,還是降了吧。”
“主公,主公……”
說罷,劉璋便徑直轉身離去,任由黃權接下來在如何呼喊,都已經是無濟於事!
退回府間。
劉璋癱坐於主位上,麵目凝視著下方空蕩蕩的一片,毫無一人的身影,此時仿佛整道身影都蒼老了十餘歲般。
他此刻不由流露出了一絲絲苦笑、甚至苦歎,懊悔的情緒……
想當初,州牧府是何等的人才雲集,自己又是多麼的意氣風發。
可隨著大廈將傾,現早已是樹倒猢猻散。
城外。
隨著馬超率部在城下耀武揚威了一上午後。
左將軍劉備此刻亦是當機立斷,命簡庸出使成都前去說服劉璋獻城歸降。
抵足城下。
待守城衛士將其來意迅速稟明了過後,劉璋也是立即接見了簡庸。
“使君,您與我主本就是唇齒相依,此次同室操戈也隻是誤會罷了!”
“我主一向仁義愛民,不忍強攻成都城致使城內因此而陷入戰火摧殘之中,故特令庸前來說服使君,何不開城迎接?”
“日後你我兩家依舊和平相處。”
一席說服,劉璋本就已經喪失了抵抗之心,自然沒有做拒絕的回應。
但此刻黃權卻是披頭散發的闖進來,淚流滿麵的哀求著。
“主公,不可降啊!”
“主公,主公……”
隻不過,這一切都隻是無用功罷了。
劉璋心意已決,已無抵抗之心,便對一旁的黃權置之不理,與使者簡庸同行並手捧印綏往城門處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