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約莫兩刻鍾間的功夫。
他重新通過侍衛的搜尋、檢查,得以步入王帳。
而此刻,曹使剛好也居於其中,與楊千萬攀談著。
見狀,漢使心下自是忿忿不平,心間的擔憂不由更甚數分。
連帶著他的語氣不似先前那番平和。
直言道:“王子,此是何人?”
“可否是您族中貴客乎?”
話落。
漢使眼神仿佛犀利如刀,緊緊凝視著那邊正襟危坐著的曹使,相問著。
一語而落。
眼瞧著漢使忽然態度淩厲了許多,且對眼前的曹使生出了無比不待見的動作。
楊千萬自然能夠知曉此是為何。
不過嘛……
他為了增添自己手中砝碼重要性,也為了掌控主動權,並不想出言解釋。
如此亦無絲毫的問題。
畢竟,現在是曹、劉雙方來拉攏於他的部族。
那自然就有坐地起價的資本。
“哦,先生不相識嗎?”
聞言,楊千萬仿佛還呆愣了半響,方才故作驚訝的表情相問著。
“王子何出此言乎?”
“這位先生亦是漢人呢,與先生您同出一脈。”
“我還以為你等相識呢。”
一言言的落罷。
眼見著此時間楊千萬的回應。
漢使、曹使哪還能反應不過來他的用心?
無非就是想挑起二人間的爭端。
以從旁窺視呢。
“並不相識!”
隻是,顯然他們二人都是聰慧之輩,並不那麼願意上套,異口同聲地拱手對視著楊千萬回應道。
眼見著自身計劃並未如想象中那般成功。
楊千萬仿佛是流露出了微微笑意,好似是一絲尷尬卻又不失禮貌的微笑。
而隨著時間的推移下。
兩位使者雖無個人之間的恩怨,卻還是因陣容的分屬不同,各執一詞厲聲爭執不休。
“汝等跟隨那割據一方的大耳賊妄圖反叛朝廷,此可謂是罪無可赦,大逆不道。”
“現我天兵已至前線,爾等主力不過區區數千餘烏合之眾,此時不降,更待何時也?”
話語至高潮處。
曹使嗓門抬高,高聲厲聲從大義上批判著。
一語而出,
漢使自然不願承受此反賊的名聲。
聞言,隻見他先是麵容微變,嗬嗬冷笑一番,遂譏諷著:“哦?反賊?”
“敢問一下,何為反賊乎?”
“這還需多問?”
“背反朝廷者,當為反賊!”
說罷,曹使似乎是找到了辯駁的製高點,那就是從一貫的大義上著手,繼續厲聲高喝道:“汝等食君祿,當上報國家,下安黎屬。”
“以做國家棟梁。”
“可爾卻甘願追隨那宵小之賊劉備,割據西蜀,焉圖枉自對抗朝廷,豈非以卵擊石乎?”
“哈哈哈……”
此言落下。
卻見漢使忽是連聲大笑而起。
半響後,方才沉聲高喝道:
“汝千裏尋路奔赴至羌地,吾以為必有高論,可卻竟說出如此粗鄙之語。”
“吾有一言,還請閣下靜聽。”
“我主乃孝景帝子中山靖王之後,堂堂正正的漢室帝胄,繼而進位漢中王。”
“大漢先有黃巾之亂、後又因賊臣董卓肆虐京都,因之,朝堂之上,朽木為官,遍地之間,禽獸食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