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是可惡至極!”
片刻之間,屹立於張既周遭的屬官聽聞著使者們所彙報的詳細情況,也不由各自麵露厲色,駁斥著。
“好了,汝等遠道歸還, 先下去歇息吧。”
雖然張既此時心裏對於羌族對他的示好沒有絲毫表示而感到有所惱怒。
但他畢竟不是泛泛之輩, 亦是迅速壓製住了心下的不爽之色。
言語平和的吩咐著使者先行退卻。
待其離去後,刺史張既遂稍作沉思,又令人前去召集幕僚楊阜前來商議。
等待半響。
陣陣輕微的腳步聲響卻。
一席青衫,身材八餘尺,麵上盡顯威嚴之色的楊阜奔入府間,並攜手行禮著。
“使君,可否是出使的使者已返回乎?”
早已見慣了其多謀的一麵,瞧著直接就猜測出了事情的真偽,對此,他倒也並不感到以外,鄭重的點點頭附和著。
“確是如此!”
“出使白馬、燒當兩大羌族的使者都無功而返。”
一語落定。
他此時間麵色重新恢複平和之狀,一邊說著一麵揮手示意其落座。
待其入席後,張既麵色亦是不自覺的嚴肅了起來,沉聲道:“除卻此事以外,據已攜各部前往龍桑城予以抵擋入侵進犯的蜀賊。”
“但據近日來前線所傳回的軍報所示,敵卒雖兵力較少,可每一位位兵卒卻盡數是戰意昂揚的精銳之士。”
“饒是部眾遠遠少於費曜麾下眾軍,那賊將趙統卻依然穩保防線, 與之拉鋸。”
“且白馬羌還予以援助蜀軍, 各部落無不是響應接連起來,為其防範望城穀已西至羌道的交通要道。”
“以致於費曜無法發揮兵力眾多的優勢, 分遣軍眾前往後方襲擾,斷其糧道。”
“觀現今間的局勢,蜀軍已在隴南一地立足,持續與我軍相對峙著,若不能迅速將之驅逐,那時局將於我軍不利矣!”
“隴西郡不僅乃戰略重地,接連隴右與河西的走廊所在,更是良田肥沃之地。”
“若是因此遲遲無法驅逐敵軍,春耕勢必大受影響。”
“卻不知義山針對現下之計可否有何良策乎?”
一席話語徐徐吐落。
張既隨之正視著楊阜,問策道。
他此時心裏也著急呐……
自己征召了青壯編製成軍往前線源源不斷輸送過去。
可費曜卻憑借優勢軍力都無法正麵突破蜀軍防線。
他焉能不急乎?
畢竟,羌道的蜀軍是二月中旬左右出兵北上的。
現在已是快臨近三月中。
若是在拖延一段時日,那今歲隴西周邊的春耕勢必會受到影響。
而事至如今。
他又豈會看不出蜀軍的打算?
區區數千軍馬便敢北上犯境。
且於邊地深溝高壘,屯駐兵士。
很明顯就是要以此來予以騷擾,欲阻止己方將要休養生息的發展節奏。
自夏侯淵收複涼州過後。
丞相曹操就在涼州各地規劃了屯田地。
且其中最大的軍屯就設立於隴西郡內。
調任身為本地人士且政績一向斐然的張既位居涼州刺史,就是為了能夠最大限度的保障軍、民屯的收成產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