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落,倒是輪到王異麵色間浮現數分詫異之色了。
“嗯,此策乃義山先生向張使君所提議的,他在出使西羌國前也曾告知過為夫此事,故而有所印象。”
“隻不過,由於蜀軍進犯的緣故,近日來郡內的不安分現象愈發嚴重,越發的不太平起來。”
“公務繁忙之下,為夫倒是一直沒騰出手來召集諸家主商討此事呢。”
“沒想到尹奉倒是對此事上心。”
說罷,趙昂麵上若隱若現間長舒了一口氣,遂透露著欣慰的麵容向王異說道:“既然尹家主對此事上心,那倒是給為夫省心了。”
“倒是可以讓他代替為夫負責謀劃此事了。”
一言落的。
眼瞧著自家夫君針對著朝廷所下發的政策早已有所安排,王異遂也放下心來,不在過多相問。
她先前參與平定馬超之亂,堅守祁山時曾為夫君趙昂謀劃過九策。
但也由於此戰令馬超惱羞成怒,最終殺害了她被挾持的兒子。
而此次過後,她悲傷之餘,也不願在繼續過多摻和軍務方麵的事務。
趙昂雖是習武之人,可心思間也是異常縝密。
他發現自家夫人眼眶裏似是有淚痕的痕跡。
自然也知曉她是在悲泣著什麼。
“夫人,月兒之死……”
趙昂忽然開口說著,麵上同樣流露出了些許悲色,似有難言之隱一般,支支吾吾半響,未道出來。
“唉,夫君,妾身雖是婦人,可也深知忠孝大義所在。”
“雖說妾身時常懷念月兒,可當初參與平定馬超之亂卻是勢在必行一事,不能因他劫持了月兒為人質就受其掣肘。”
“所謂人生於天地之間,以忠孝為立生之本,那馬超夥同叛賊,背反國家,又殺戮成性,竟將德高望重的韋君殘忍殺害。”
“如此之人,當是人人得而誅之!”
“你我當以大義為重才是,所以夫君不必為妾身擔憂。”
一番話落。
趙昂聽罷,亦隻得苦笑一番。
他倒是暗暗有些敬佩起自己的妻子來。
當初其子受馬超劫持時,他也曾動搖過,搖擺不定究竟要不要堅決抗擊馬超。
那時節,也是她堅決勸說自己,勿要因私情而廢公。
在這方麵,趙昂不得不承認,他的確比不上自家妻子。
此話落罷。
二人似乎是沉默了好一陣,趙昂似是沉吟了許久,忽然又道:“夫人,接下來號召眾家主羨慕鄉士援助前線一事,為夫還得懇請您協助尹家主呢。”
“啊?”
“夫君,妾身能行嗎?”
聞言,王異此時心間不太想在接觸軍務等大事,本能的有些許抗拒之意。
“夫人,您一向聰慧過人,所出良策即便比之義山先生,也絲毫不遜。”
“這點小事,您定然是沒有絲毫問題的。”
“夫君過譽了,妾身豈可與楊先生相提並論乎?”
二人談論許久,最終在趙昂的曉之以理,動之以情下,她方才是勉強應允了此事。
確立了號召眾家族招募鄉士的事項過後。
王異沉吟了許久,忽是雙眼有些不確定性的看向從旁其夫,輕聲的說道:“夫君,英兒這孩子離家已差不多約莫有一月有餘。”
“妾身令部曲分散四周搜尋,卻都一無所獲,夫君覺得她有沒有可能在蜀營乎?”
“夫人,此話何意?”
“這怎麼可能呢?”
一語而落,趙昂亦是反應劇烈,徑直高聲回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