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氏方麵的援軍相繼彙聚龍桑城。
各部已是齊聚一堂。
趙昂除卻是涼州眾家族的領頭人以外。
亦是久經沙場的軍旅之人。
曾跟隨於涼州刺史韋康鎮守冀城,被委以重任。
後其開城獻降被殺害過後。
亦是楊阜、趙昂牽頭組織起眾家族一齊起兵擊潰了馬超的勢力,令其不得不流亡於漢中境內。
後又攜眾屯駐祁山,防範了馬超以圖北犯死灰複燃。
此一戰戰的軍功以及在諸族間的威望。
都讓他聲名遠揚!
不僅僅是奠定了在涼州間的地位。
與曹軍上下諸將的交情也頗為深厚。
如與費曜、戴陵就能稱得上是忘年之交。
如今進抵大營,趙昂安頓好眾豪族麾下的部曲武裝,就私下前去營間求見現暫時接過指揮權的戴陵。
二人相見,自是少不了一番寒暄。
“趙兄, 多日未見,你倒是越發容光煥發了也!”
“哈哈哈,賢弟說笑了,你與費賢弟現駐防於邊地,與偏安一隅的蜀賊所占領的地域咫尺相隔。”
“這連番的激戰下來,倒也是壓力倍增了吧?”
一番各自的噓寒問暖, 原本和善的笑容卻不由微微變了變,戴陵麵上流露出些許沉重的目光,歎息的回應道:
“唉,誰說不是呢?”
“那駐軍羌道的守將,乃趙子龍之子,雖說年紀尚輕,可的確不是易輕與之輩,此人不僅槍法出眾,勇冠三軍,且自身智謀亦不俗。”
“用兵往往能出其不意,極難以對付。”
借著其此話,趙昂也感同身受的鄭重點了點頭,以示附和著:“嗯,此事軍報先前為兄倒也是有所耳聞!”
“此子據說入軍旅不過兩載,成長得如此之快,的確是不可忽視。”
“是呀!”
“此人攜眾撤軍南歸,都還是遣軍先行夜襲,以打擊我軍一番軍心, 憑此人一貫詭計多端的風格,陵也在糾結是否要大舉進攻追擊。”
“就怕貿然追擊,又誤中敵計。”
話語落至此處, 二人也是正式切入了正題中。
趙昂聽罷,卻是陡然間麵色浮現著嚴肅之色,語氣堅決的回應道:“此戰必須追擊,予以重創敵眾。”
“若不然,日後時局將於我軍不利也!”
一瞬間的功夫,就見其神情忽是做出如此大的轉變。
戴陵都不由為之一振,隨即都沉吟了小半響,方才是悠悠相問著:“趙兄,此言有何高見?”
“概因此番蜀賊乃是主動進犯我境,且還是以弱旅而犯。”
“若是如此輕易就令敵軍撤走,那此舉豈不是將大肆助漲敵軍的囂張氣焰?”
“日後蜀賊豈非想犯境就進犯,而讓我方邊地永無寧日乎?”
說罷,他言語間稍是頓了頓,緊隨著又說道:“我軍當得予以之重創,方才能彰顯軍威。”
“況且,涼州諸方諸夷環伺,若是此次令蜀軍此區區數千餘眾安然退回羌道,那豈不是自墮我軍威名?”
“到那時,恐將無法再度震懾諸各方羌、氐族部落,而讓他們紛紛亮出自身間的獠牙, 掀起一陣陣的反叛浪潮。”
“若此事當真發生,恐涼州將不保也!”
“故而,為兄以為,此番必須全力出擊,大舉進攻蜀賊,憑借優勢軍力碾壓之。”
瞧著其越說到後麵,臉上就愈發鄭重不已。
戴陵也似乎是從其神情間感受到了事情的不尋常。
細細一思,亦是瞳孔一縮,感受著此事的嚴重性。
羌、氐各部族若當真是群起而動。
那涼州恐怕還當真有傾覆之危。
現在涼州局麵看起來是那麼的風平浪靜。
其實,還是有諸多羌、氐部族盤踞於四方。
隻不過。
是由於已故的征西將軍夏侯淵遣軍征討期間,虎步關右,以雷霆強腕對付眾羌族。
徹底打出了己方的軍威,威懾諸方。
以致於現如今未有各方勢力膽敢輕舉妄動。
但正如其所言,若此番放任蜀軍安然撤離。
那己方的威勢勢必受損。
各地的羌、氐諸蠻夷心下定會心生自己的小九九。
更何況,現在白馬羌部已是倒向蜀軍。
聯想於此。
戴陵內心就仿佛生出了絲絲的恐懼之心,背部冷汗直流。
“還是趙兄高瞻遠矚啊。”
“要不是你來得及時解惑,陵此番還未想到這一層呢。”
話音剛落。
他就徑直向趙昂拱手拜服道。
見狀,趙昂也輕輕拱手還禮道:“賢弟,不必如此!”
“你我同為朝廷效力,守禦疆土乃是應盡之責。”
“所謂國家興亡,匹夫有責。”
“現國家正處危難之際,你我自當得盡心盡力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