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丞相曹操的力排眾議下。
由張遼時刻護佑於旁,前往南岸的逍遙津一帶觀摩去歲再於此所爆發的合肥之戰。
二人縱馬一邊行進,一麵交談著。
一路所過,可謂是交談甚歡。
聽聞著其關於對吳戰事的分析與闡述,曹操不由是暢笑著感慨道:“吾能得文遠這一大將之才,當真是三生有幸也!”
“丞相過譽了。”
主臣二人圍繞著逍遙津周遭縱馬馳騁了半響,正欲返回時,忽然之間遠處傳來了陣陣的戰蹄聲。
一瞬間的功夫。
兩人頓時就警覺了起來。
有敵騎來襲,情況似乎有所不妙?
曹操一時間麵下流露出一絲絲的緊促情緒,不過麵上還是強裝著鎮定,往腰間的劍鞘中拔出神兵倚天劍。
高舉著長劍,並一臉豪邁的大笑著:“哈哈哈……文遠,看來今日你我得與吳軍大戰一場了。”
從旁持鉤鐮刀的張遼自小與馬匹相伴。
對於戰蹄的敏銳感遠高於曹操,外加上近段時日以來就有所探查到,南岸附近時常會有敵騎出現。
不過,他麵上卻並未浮現出絲毫的緊促之色。
反是透著濃烈且自信的豪邁大笑,舉刀高聲道:“不勞丞相拚死搏殺,還待丞相再次稍等候一番,末將去去就回!”
說罷,就見張遼提著鉤鐮刀往啼子聲所傳來的方向縱馬奔去。
下一秒。
約莫是過了半響,執著倚天劍原地靜候的曹操就聽見了一記宛若驚雷般的喝聲。
“合肥守將張遼再此,若敢往前踏一步,後果自負!”
遠方的河水前,就見張遼單人獨騎傲然屹立著。
一記高喝過後,迎麵所來的吳軍哨騎耳聞後,卻都各自麵麵相覷起來,似是猶豫了一陣,紛紛調轉馬頭猶如離弦之箭般奔走。
轉瞬間四周就重新安靜了下來。
見狀,張遼臉色間所流露著的戒備之色方才微微消解,遂打馬而回。
回程途中,曹操卻是不由撫須誇耀道:“文遠,看來經去歲一戰,汝之名諱已是足以令吳人喪膽也!”
“看來我軍此番南征,必能大有斬獲了。”
“丞相過慮了。”
兩人縱馬並肩平安回到合肥城,麾下親衛營許褚方才是如釋重負。
當聽聞返程途中,還遭遇了敵騎,眾人還心有餘悸!
不過當聽聞張遼一人而喝退敵眾時。
此時之間,張遼於軍中不由越發是令諸多將士心生崇敬。
待回返到合肥,經過短暫的休整。
數日過後。
以夏侯惇為首的各路主力步騎相繼沿陸路進抵合肥附近屯駐。
緊隨於此。
丞相曹操亦當先發號施令,意欲南征。
出發以前,於合肥將府間亦是召集麾下諸文武展開了一場軍議。
以夏侯惇,張遼等將,以及司馬朗等人各自居左右兩側執立。
曹操則高居上席,盤膝落座,眼神飄向諸人予以說道:“現今之間,我軍各路主力兵馬已是聚攏至合肥一線。”
“而青、徐方麵的藏霸,孫觀所部據近兩日的探報所示,也已沿泗水抵達淮陰,向正向廣陵推進,意圖將兵鋒直指孫氏腹地建業。”
話至此處,曹操麵色上透著無比嚴肅的神情,遂相問著:“諸位以為,我軍此番當以何處為主攻方向乎?”
此一語方一落,兩側眾將都各自沉思起來。
思忖良久。
尚還是駐軍於此多載,較為熟悉軍情的張遼當先拱手直言道:“啟稟丞相,以末將近年來駐軍合肥,對吳地的探查來觀。”
“自上一次丞相南征未果後,那孫權就曾在濡須口大建鄔堡,以鞏固江北防務,避免我軍一舉突破從而長驅直入渡江。”
“自去歲末將與李、樂二位將軍於此大破敵軍的進犯後,那孫權臨撤兵之際,聽聞又加固了濡須口處的防禦。”
“依末將觀,我軍若想南渡大江,直搗建業,恐唯有兩條路可選。”
一番話語直直吐落。
卻也是不由得令曹操心生疑色,遂相問著:“文遠所說,可否是指強攻濡須口,或是廣陵進軍?”
“丞相英明!”
聞言,張遼連是拱手稱讚道,隨即沉聲回應著:“末將的確是所想,隻不過沿廣陵進軍的話,恐隻能以偏師威脅,以此兵鋒威脅建業,分散敵軍兵力。”
“若是要強渡江,恐還得主力齊攻濡須口。”
“此是為何?”
“據哨騎所探查稱,沿廣陵郡南下至江都那一代後,道路就忽是遍布沼澤地,偏師佯攻行此倒還勉強行得通。”
“但要大軍壓境的話,就極有難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