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建安二十二年【217】夏,七月中。
受封於武都,陰平二郡的都督霍峻因病救治無效,而逝世於下辯城外的軍營。
一瞬之間。
其子霍弋雖未有淚痕顯露,可內心卻早已是悲痛欲絕。
連續多日間,茶飯不思。
數日的悲傷下,索性還是親衛將霍仲代替他處理後事。
先是收斂霍峻遺體,閉而不發。
以防走漏風聲,讓近在遲尺的曹氏所知曉,此刻的武都、陰平二郡長官所喪,趁勢來襲。
緊隨著。
霍仲一麵依然於軍間整頓兵士,封鎖軍中,避免兵士外泄。
然後親自修書差人快馬分別奔赴漢中郡以及王城成都。
予以向直屬長官魏延以及漢中王劉備稟告詳情。
以盡快定奪重派主將一任。
多日的悲憫下,霍弋仿佛才慢慢從悲傷的陰影中走了出來。
當他得知霍仲已經差人奔赴成都過後。
他頓時是連忙一拍腦門道,“遭了,我險些將父親生前所囑托之事給忘記了。”
說罷,他將時刻攜帶於身的一封信箋從懷中取出,呈遞給一旁的霍仲,吩咐著,“仲叔,此信乃父親生前所寫。”
“特意囑咐我在他不幸仙逝過後,呈給大王查閱。”
“仲叔,您盡快安排一下極其可靠之人的心腹送一下。”
一語而落。
眼見著霍弋此時的神色無比鄭重。
霍仲也久經霍峻身側服侍,自是心知此事非同小可!
他遂也是立即拱手道,“還請少公子放心,仲這就安排下去。”
……
曆經數日的疾馳,信使先是抵達了漢中首府南鄭,親自拜見了鎮遠將軍。
當魏延聞訊著二郡都督已是逝世過後,麵上亦不由浮現著一股驚異之狀,“什麼,霍仲邈駕鶴西去了?”
此一消息落下,他亦深知武都、陰平對於己方的重要戰略意義,乃是日後北伐的前哨所在,絕不容有失!
也十分重視著此事。
特意加派人手護佑信使周全,奔赴成都。
將近花費了大半月的功夫。
信使一行方才是風塵仆仆地抵達了成都。
穿過熱鬧非凡的成都市集,奔往王府。
而此時的王府間。
漢中王劉備身著平常的服飾,與糜竺對視而坐,雙方正在執棋對弈。
唯有一側的阿鬥正在抱書席讀。
隻是,雖然讀書聲不絕於耳,可其心思卻並不在字裏行間,隻見他眼神不間斷地往自家父親的身影透過,看是否能開小差偷懶。
下棋間,劉備此時麵色平和,可語氣中卻不經浮著些許追憶之色,說著:“子仲,這兩日間,孤不知怎麼的,夜裏總是夢中夢見我等年輕是顛沛流離的一幕幕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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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一路走過來的老兄弟們。”….“你說,這是不是會有不祥的事情發生呢?”
言語落下,瞧著其麵容間不自覺的有所變幻,憂心忡忡了起來。
話落,糜竺輕輕笑了笑,回應著,“大王,其實也不必太過思慮太多。”
“人嘛,年紀上來了,就總會懷舊。”
“實不相瞞,臣近日來亦是時常會追思到以前與大王您奔波四方,居無定所的日子。”
“現在我方雖是已經有了穩定的居所,以益州為基,荊州為家,可自從平定益州後的近三載來,以往的老友們不斷凋零或是因病逝世。”
“似公佑,憲和他們都離我們遠去了。”
此話匣子可謂是一瞬就點燃了。
君臣二人頓時間都不自覺的流露著傷感之色,予以交流道。
“是啊!”劉備將手中的白子落下,遂說道,“公佑,憲和他們從孤最困苦的時節就一路跟隨過來,即便前路漫漫,他們亦不曾有辜負孤。”
“將大半生的歲月都給了孤。”
“可眼見著孤恰好平定益州,正要與他們一道享福時,卻是相繼離我等遠去。”
“嗚呼,痛哉!”
話音過後,劉備的麵上傷感之情愈濃。
兩人聊了許久的往事。
隨即,劉備方才切入了正題,道:“子仲,聚仙釀的市場開拓,如今進行得如何了?”
此話一出,糜竺亦未有絲毫的隱瞞,如實回應著,“啟稟大王,據臣近一段時日的宣傳推廣下,已經逐漸開辟了市場。”
“特別是先前送往荊州的多壇餘聚仙釀,據所傳回的軍情所述,那魯子敬出使江陵時,關將軍特意命其攜帶了數壇回返江東進獻吳主孫權。”
“聽聞孫權品過後,無不是大為誇讚。”
“並向重金索購聚仙釀。”
“臣通過各種手段開拓下,已是先行輸送了一批聚仙釀過去,此酒水在江東之地的士族上流圈裏極為暢銷,收益頗豐。”WwWx520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