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爵利沃夫的惱怒也是正常,他所統率的軍隊隻有不到千把杠杆弩,射程隻有一百三十步,有效射程一百步。所以他需要遠程投射的軍隊,九胡人提供了一萬弓手,之前預演過幾次,公爵利沃夫很滿意。
現在軍陣亂就亂在九胡這一萬弓手進了軍陣,遲遲不能到位。
所以公爵利沃夫隻能一邊著急,一邊保持著從容的笑容。
麵對這樣近百萬人的大決戰,公爵利沃夫也是第一次,以往王國作戰撐死了也就二十萬人。他沒有指揮過這樣的戰役,卻參與過,荊棘家族的榮譽不能丟在他的手上。所以他試圖用自己表現出的輕鬆,讓自己的軍隊擁有高昂的士氣。
忽然草原上的鼓聲停了下來,大乾軍隊中的旌旗全部伏倒,隻有一杆寫著李字的都護府大旗飄揚在整座戰場的最高處。
蘇策側過頭往身後看,將台之上大風把帥旗吹得發出呼呼的響聲。
蘇策看了一眼便轉過頭,檢查著身上的武備,作為軍中尉官,年輕,氣力充足,所以每個人都是重甲全裝,就連牽著的戰馬也是帶著馬胄和具甲騎兵同一等級的一等戰馬。
戰場上的肅殺氣氛讓訓練有素的戰馬有些不安,蘇策拍了拍戰馬的脖子,戰馬圓圓的大眼睛,純淨的像一汪深潭,烏黑發亮。
在蘇策的安撫下這匹黑色的戰馬很快安靜了下來。
整個戰場上除了金邊纂花銀甲的公爵利沃夫騎在馬上,沒有人在馬背上,大戰將起,不管是人還是馬,能在戰前多一份力氣,戰場上就多一份優勢。
蘇策把早上從夥頭那裏求來的一把炒熟的黑豆捧在手心,一小把一小把的喂給自己的戰場夥伴。
蘇策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隻要和同袍與戰馬待在一起就會覺得心安。
蘇策一邊給起名小黑的戰馬加餐,一邊觀察著自己前麵。
第一線弩手+陌刀,第二線弓箭手,第三線重步兵,第四線預備隊重步兵加騎兵,第五線第二預備隊重步兵。這是標準的軍陣沒什麼好看的,樸實無華,殺傷力巨大。
在這之後是四十個猶如木樁一樣的赤甲騎兵,還有十人守在將台之下,這是李思哲的親衛。在這之後就是軍中百位尉官,尉官也是勳官,隻要是勳位帶尉者都資格站在帥旗之下,近水樓台先得月說的就是這個位置。
戰陣軍令複雜,這是一次難得這次機會,當然帥旗頂在戰陣百步,學沒學到真東西不說,活著才有機會學。
很快五米見方的將台上站滿了旗令官,將台下方的木欄中,軍中文書正在一張沙盤上推演著戰況。
蘇策隱約聽到一聲:“敵陣未定,可攻!”
“咚!”
“咚!”
“咚!”
將台上的三聲鼓響,配合這旗令官手中的紅色小旗。
一支支旌旗有的抬起,有的保持倒伏狀態。
三萬人的軍陣活了起來,其他軍陣隨之而動。
在三千名基層指揮官的命令下,五十人一隊的小方陣變成了三角形,散而不亂,似有聚力。
如臂揮使說的便是此時。
蘇策的耳邊開始響起各種軍令聲。
蘇策這支百人尉官卻沒有一個軍令,現在正是他們學習的時候,雖有人聚精會神的聽著從將台下傳出來的軍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