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寒溪自幼讀了不少兵書,熟知軍事戰略的關鍵不在兵多,而在兵貴,若是這三千人能夠調派的恰當,也足以擋住百萬雄師,自古以少勝多的戰役不在少數,淝水之戰,官渡之戰……從來都是在古書上出現的人物,沒想到今日能麵臨同他們相同的處境。
偏巧這蕭皇不知道哪根筋又抽了,非要在祭祀大典前一夜搞什麼禮燈儀式,說白了就是利用孔明燈之舉喚起各大官僚對這祭祀大典的重視,再順便從他們身上撈點銀子,到是也不吃虧。屆時各大小姐都會隨著自己的母親前往方泗大街去放花燈,紀念死去的親人,為活著的人祈求平安。
暗流湧動,如履薄冰,心裏麵繃得越緊,表麵上越要做出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莫寒溪隨著詹台鄰珠一同前往方泗大街,莫寒雲隻顧得想著如何把握時機在這裏抓住蕭燁的心,而莫寒溪心裏麵計較著明日的安排,也隻有靈芝一個人真心實意地放著孔明燈。
蕭瑜在府上養病,靈芝見他不得,這些日子來害了相思病,不過到底是年紀輕輕,很多事便似水如煙,流過去便是流過去了。今日宛若一隻悶在籠子裏麵的鳥放飛了一般,逍遙自在的,嘴裏哼著江南小曲,雖然不在調上,倒也是自得其樂。
今個各家小姐都爭先恐後地展示著自己,莫寒溪望的眼花繚亂,隻見孔明燈那疏疏散散的火光背後流動著無數個人影,撒花煙羅衫搭在了百花曳地裙上、雲紋褶皺裙壓到了藕絲琵琶矜上裳上,烏金雲繡衫與蝶戲水仙裙衫的光打在了一起軟銀青羅百合裙與斡旋紋紗繡裙相互纏繞,鎖住了兩位美人……
莫寒溪披著軟毛織錦披風,本不想出風頭,可誰知天生麗質難自棄,但就一件披風,便將身上的弧度凸顯到極致,肩若削成腰如約素,肌若凝之妻若幽蘭,絲綢般柔順的秀發隨意的披在腰間,隨風微動,楚楚動人。與周圍的燈光相融合,宛若這黑夜裏麵走出來的仙子,不食人間煙火氣息。
莫寒溪挑著孔明燈,一路上不時地有王公子回頭發出一陣陣唏噓讚歎,寒雲被莫寒溪搶了風頭,不免氣得慌,走得疾,詹台鄰珠冷嘲熱諷了幾句,斜著眼瞥著莫寒溪,隻道是莫寒溪學了什麼媚術,沾不得,便拉著靈芝趕了上去,腳步有些急匆匆的。莫寒溪拉了單,倒覺得清靜自在。
洗盡鉛華,雖不是秋季,但今夜的月色卻是像極了秋日的婉約,點點星光與天燈一起冉冉升向蒼穹,蒼穹是黑的,寂寥的黑,無底洞一般,冥冥之中流逝了多少的年華,芸芸眾生錯落了多少回眸一笑的瞬間,古人確實也有古人的美,一種快節奏下無法企及的美。
孔明燈升起,似是從那一片海中生出的一般,一個又一個光亮慢慢的散開,一團團的光亮變成點點星光,像石流螢一般,從眼前劃過,但這火熱的氣息,讓人看得有些迷離,不覺之間恍若走入了一片仙境。
綾羅長衫劃過,莫寒溪向前走著,望著那些衣衫之間似是衝開了一道縫隙,青絲在風中飄動著,宛若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不知現在是什麼心情,隻當是眼花了,心迷了,隻邊往前走著,擋在前麵的綾羅長衫散盡,定眼仔細一瞧,剛才不是恍惚,而真是若有其事。
莫寒溪自幼讀了不少兵書,熟知軍事戰略的關鍵不在兵多,而在兵貴,若是這三千人能夠調派的恰當,也足以擋住百萬雄師,自古以少勝多的戰役不在少數,淝水之戰,官渡之戰……從來都是在古書上出現的人物,沒想到今日能麵臨同他們相同的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