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為了天下人著想，更不應該幫他成就什麼所謂的千秋大業。你若是愛慕蕭燁，你們兩個找一處僻靜的地方閑雲野鶴，我也就甘心隨著你去了。可是你偏偏又要帶著蕭燁重新殺回這條權利的血路，這一次，我絕不會再放手了。”
男子伸出手去抓住莫寒溪的手，女子陡然抬起眼眸看著他，心底微微震驚，眸子裏麵的平靜不再。
穆之昱的一番真情激起她心裏麵的漣漪，祭祀大典之前蕭燁也曾對她說過相同的話，那時她一心隻以為蕭燁想要利用她，氣憤拒絕。
可是今日聽穆之昱這一番話，心裏為何會這樣疼痛？莫寒溪捂著心口，胸口發悶，可是前生的工作卻使得她的心性即為敏銳，她從不相信有什麼為了美人放棄江山，所謂一笑傾城的愛情，所有的，不過是利用，卻還要偽裝。
女子的手驟然從他手裏麵抽出來，將夜鶯羽扔在他手裏，目光如古井般瀲灩著冰冷的光輝。
“夠了，我肯不相信你是那樣多情的人，穆之昱，你口口聲聲說蕭燁優柔寡斷，軟弱善良，不適合做四國的君主，難道你這樣生性殘暴、陰鷙狠辣的人就能配嗎？”
莫寒溪的話就像是初冬裏麵剛結冰的冷刃一般，刮得人心裏麵滲出絲絲血絲，伸出手一摸，卻摸不到半點鮮血，隻是那麼隱隱疼著。
穆之昱盯著莫寒溪的眸子，嘴角上揚，勾起一抹滿是嘲諷的微笑，“生性殘暴？陰鷙狠辣？莫寒溪，你了解我嗎？”
“哼。”莫寒溪輕哼一聲，不再看穆之昱的眼神，“你今日的所作所為便夠了，還需要再怎麼了解嗎？穆之昱，有的人，第一眼錯過，便不會再有機會了。”
兩個人之間明明隔得那麼近，穆之昱卻看不懂眼前這個女子的眸子了，剛才她眸子裏麵明明流過一絲暖流和柔和，為何一轉眼的功夫，又瞬間將他打入地獄？
“小心！”穆之昱墨澈雙眼裏麵驟然閃過一絲光芒，抓住莫寒溪的腰，兩人翻身下馬，抱在一起滾在地上，將那一片青黃色的草垛壓平。
“你幹什麼？”莫寒溪撞在穆之昱身上，猛地抬起頭，以為他又在玩什麼鬼把戲，卻發現他的手臂上鮮血更濃重了，男子咬緊牙關，額間冒出一滴冷汗。
莫寒溪眼底閃過一絲銀白色的光芒，頓時反應過來，回過頭去一看，已是有大批人馬追過來，她心裏暗自驚奇道來人怎麼會如此之多？
穆之昱抓住她的手臂，又翻身上馬，“駕！”男子常喝一聲，棗紅馬也受了驚，如旋風一般飛馳而去。
莫寒溪緊緊抓住穆之昱的腰，心裏麵卻在擔心蕭燁，還好蕭賀先行他們一步，不知會不會被這批殺手追上，“我們得甩開他們才行。”
穆之昱似是沒有聽到身後的聲音。
莫寒溪的意思，他全部明白，不是讓他將這群野狼甩掉，而是吸引他們的注意力，為蕭燁他們爭取逃離的機會。
男子心裏冷笑一聲，莫寒溪，原來在你心中，我與蕭燁的地位竟是落差如此之大。
“你若是為了天下人著想，更不應該幫他成就什麼所謂的千秋大業。你若是愛慕蕭燁，你們兩個找一處僻靜的地方閑雲野鶴，我也就甘心隨著你去了。可是你偏偏又要帶著蕭燁重新殺回這條權利的血路，這一次，我絕不會再放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