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不假，男子語氣裏透露出的真誠也不假，莫寒溪感覺渾身不自在，想要向後靠幾步，可是在這一方天地裏麵，根本就無退路，她本能地向後縮緊身子，離穆之昱遠了一些。
陡然之間，肩膀卻突然被男子抓住，莫寒溪整個人愣在那裏，看得出穆之昱臉上的隱忍，劇痛之下還這樣用力，看來他是真的想要一個答複。
“我也說過，我從不虧欠別人，我若是欠你一條命，又怎麼還給你？我不需要你一命相救，我莫寒溪擔不起。”
她的聲音十分幹脆，就像是在懸崖峭壁之間陡然架起的冰層一般，少則不甚，便會碎的稀裏嘩啦。
“我幾時說過要你報答。”穆之昱越是見莫寒溪這樣抗拒他，心裏麵的怒火越是抑製不住，“蕭燁那日在宇文府上救你性命，你便以身相許，為何我拿命換命，卻還是換不來你半分感激？”
莫寒溪愣了半晌，眼裏甚是不解，她幾時對蕭燁以身相許過？
男子的聲音帶著些許落寞，卻有一股巨大的掌控力，“宇文府上的刺客，我已經派人去追查，你不是好奇我為何會受傷嗎？”
莫寒溪睫毛一顫，“你去追殺那刺客了？”原來，從那個時候，穆之昱就已經暗中保護她。女子心裏麵的堅冰止不住有些融化，眼眶微紅。
“不錯，可是當我身負重傷在世子府上養傷時，你卻早已經和蕭燁計劃好了祭祀大典的圖謀，看來我還是晚了一步。”
莫寒溪瞪大眼睛，滿是不可思議，那日她和蕭燁商量此事，不曾有過任何人知道，她縮了縮身子，仔細探尋著穆之昱的神色，“你派人監視我？”
男子輕笑，搖了搖頭，“無論何時，你總是懷疑我。那日隻有你和蕭燁兩人，我又如何能夠監視你？是蕭燁告訴我的。”
穆之昱明顯感受出身前的女子身子的顫抖，呼吸都變得緊促，“那日蕭燁過來找過我，警告我離你遠一些，剩下的有關政治利益的事情，我便不同你解釋了。若是你不甘心，自然可以問他。”
“我本是答應他決不把此事告知於你，缺也不願看到你蒙在鼓裏，這次，就且為了你做一次小人吧。”
“穆之昱，你果然是個小人。”莫寒溪聲音清冷，如果穆之昱想要挑撥離間，那麼他這次成功做到了。她原以為自從上次的祭祀大典之後，蕭燁便再無什麼事情瞞著她，原來是她自以為是了。
莫寒溪聲音清冷，像是冬日裏麵零落的梅花，卻還是帶著那絲高傲與冷漠，即便是融入泥土之中，也未曾變過。
她想起來蕭燁在懸崖上麵對她舍命相護的場景，殺得一身鮮血，若是真的利用她，是斷然不會如此的。她咬了咬牙，語氣堅定，“這是我跟蕭燁的事情，我定然會找他問清楚。”
冷風戚戚，天邊漸漸染上一層墨汁，漆黑一片，夜幕漸漸降臨，月色迷離，照在穆之昱側龐，他依靠在馬車一旁，看著溫潤的月光，曾幾何時，山洞之中莫寒溪對他沒有絲毫戒備，可惜他錯過了。
此話不假，男子語氣裏透露出的真誠也不假，莫寒溪感覺渾身不自在，想要向後靠幾步，可是在這一方天地裏麵，根本就無退路，她本能地向後縮緊身子，離穆之昱遠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