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自己的舉動一絲不剩地全部落入穆之昱眼底,男子黑濯石一般的眸子裏麵星辰閃耀,嘴角蕩漾起微微笑意。
姚穀子突然轉回身子,嘴角滿是戲謔的微笑,他看了看穆之昱,很快就會意了男子眼底閃光那一絲光芒所包含的意味,微微點點頭。
隻聽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麵色倒也是嚴肅,不過聲音卻總有三分玩笑的意味,“你們兩個住在一間屋子?我這裏廟小徒弟多,隻能委屈你們住在一間屋子了。”
穆之昱微微一怔,倒也沒說什麼,斜著目光看著莫寒溪。
她正在看著那個小家夥,愣了半晌,突然回味姚穀子的話,整個人差點沒蹦的三尺高,一雙秀麗的眉峰蹙起,“怎麼會沒有屋子,你也隻有這兩個徒弟,怎麼也得給我們找一處容身之地。”
姚穀子見剛才麵色沉靜的莫寒溪頓時暴跳起來,無奈地搖了搖頭,老人的聲音甚是玩味,眉頭朝著那幾間草屋的方向一挑,“誰說我隻有這兩個徒弟,我徒弟像我一樣,神出鬼沒,不常常在這裏待著罷了。你們兩個若是不願意,就到外麵搭個帳篷住著。”
“你。”莫寒溪牙齒咬的咯吱咯吱響,伸出手指著姚穀子,士可殺不可辱,她實在是忍不了了。女子眼裏頓時燃燒起熾熱的花火,看見老人神清氣閑的模樣,眼裏的怒火像是被冰水熄滅,驟然間冷卻下去。
她挑了挑眉頭,看著清漣,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聲音冷淡道,“不如,我就跟她住在一起。”
“我?”清漣猛然一驚,抬起頭來不可置信地看著莫寒溪,伸出手指著自己的鼻子,眼裏慢慢多了不滿,她偏過頭去看著姚穀子,像是在祈求姚穀子前往不要將莫寒溪安排到她那裏。
姚穀子思量片刻,這兩個女人在一起不會廝殺起來吧?他見穆之昱麵色平靜如水,驚不起一絲波瀾,摸著自己的胡子,聲音也平淡不少,“你們兩個不是要成親了?見你們也不是矜持之人,原來是我想錯了。”
莫寒溪見姚穀子不像是開玩笑,心裏的怒火節節攀升,“喂,老頑童,我看你是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沒想到思想如此低俗,簡直是俗不可耐!”
姚穀子崛起嘴,旁邊的兩個徒弟見慣了他平日裏麵嚴肅的樣子,聽見莫寒溪說話這樣沒大沒小的,眉色頓時擰起,如同火燒平原。清漣手裏麵驟然閃過一道白光,冷劍就駕到莫寒溪脖子上麵。
穆之昱蹙起眉頭,很是不滿,就這樣,莫寒溪還要跟清漣住在一起,隨時斃命,也不願與自己住在一起。
“放下!”姚穀子冷聲喝道。
“師傅?”清漣崛起嘴,眉頭緊緊蹙起,臉上宛若破碎的玻璃。
她還記得,她曾和夏兒偷偷溜出忘憂穀,姚穀子足足罰了他們閉門思過半年。夏兒失口說姚穀子像是老山羊,姚穀子大怒,責罰夏兒從忘憂穀中間深穀處百裏路程一直翻跟頭,足足翻了兩日,最後夏兒筋疲力盡,還為此大病一場。
可姚穀子對於這個不知來曆的野丫頭卻格外容忍。
她不知,自己的舉動一絲不剩地全部落入穆之昱眼底,男子黑濯石一般的眸子裏麵星辰閃耀,嘴角蕩漾起微微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