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料到,穆之昱的手段竟然如此雷厲風行,不過是白日才獻給他的美人,晚上就……他心裏似是一股平靜的深井起了陣陣波瀾,一計不成,再生一計。他那狐狸眼裏麵閃過一絲狡黠,手指關節將要掰斷一半。
府裏終究是沒有抓到刺客,甚至,連刺客的影子都沒有瞧見。
世子府裏,夜色依舊低迷沉重,北風卻是多了一股遒勁。
“世子,一切都辦妥了。”驚衛離身著夜行衣,手裏的寶劍上麵的鮮血已經擦幹淨了。
他不明白,不過是一個女人,穆之昱為何要他親自去刺殺。
“東西帶回來了嗎?”穆之昱勾起唇角,看著天上的一盞殘月被飄來的烏雲所遮擋,透過那陣烏雲依舊可以看見依稀的光芒。
驚衛離一邊從懷裏掏著,一邊笑道,“世子強調的事情,屬下怎麼敢忘記。”
說著,便把那團白絨絨的東西遞到穆之昱跟前。
穆之昱低頭看著夜鶯羽,眼底甚是動容。
“世子若是喜歡這東西,白日裏麵為何要送給那個鍾秋美人?”驚衛離微微蹙眉,麵露不解。
穆之昱沒有回答他,反倒是反問道,“驚衛離,你知道我會和要讓你今日折磨她嗎?”
驚衛離搖了搖頭,想起穆之昱命令他決不許一劍斃命,他足足刺了鍾秋美人十劍,且在不同的部位,他心裏麵的確是不解,這樣行刺一個女人,心裏麵反倒是生出了三分愧疚之意。
“我白日給過她機會了,可她卻不懂得珍惜,否則還能多活兩天。”穆之昱看著手上的夜鶯羽上麵已經撒上一層光輝,上麵破碎的痕跡還清晰可見。
他一點一點將它拚湊起來,雖然看上去又是完整無缺,上麵的傷痕卻是無法抹平的痕跡。這傷痕,也烙在他的心口上。
“任何對這夜鶯羽不屑一顧的人,我都不會放過。”男子微微眯起眸子,看這天上重新綻放出光芒的月亮彎成了一道彎,攥緊了手裏麵的夜鶯羽,可是有一個人他永遠不會傷害,即便是她挑戰他心裏麵神聖不可侵犯的東西,他也絕對無法下手。
豎日清晨,莫府上便傳出昨日遭遇刺客之事。
邊疆能歌善舞的絕世美人,還未來得及披上鳳冠霞帔嫁出去,便死在了莫府上,一時間,眾人感歎不已。
莫鍾離將此事告知穆之昱,這位穆世子也是分外的通情達理,絲毫沒有為損失一個美人而感到任何的痛心。
“小姐,小姐,出大事了。”琉璃踉踉蹌蹌跑到莫寒溪屋子裏麵,小路上麵的雪已經踩實了,她那鬆糕鞋一抖,差點摔倒在地上。
“怎麼,何必如此心急。”莫寒溪穿上繡羅襦夾襖,抬起眸子看著琉璃,臉上的倦意全無。
“小姐,奴婢聽說……”琉璃向四周看了看,趴在莫寒溪耳朵旁邊細聲道。
“什麼!”莫寒溪神色一凜,眼底閃過一陣銀白色的光芒。
看著琉璃一副戰戰兢兢的模樣,她轉過身子,靜靜地坐在椅子上麵,眼底透過一陣複雜,仔細琢磨著。鍾秋美人本來也跟她無關,生死與她又有何幹係,可心裏麵卻泛上一股奇怪的感覺,甚是難受。
他沒料到,穆之昱的手段竟然如此雷厲風行,不過是白日才獻給他的美人,晚上就……他心裏似是一股平靜的深井起了陣陣波瀾,一計不成,再生一計。他那狐狸眼裏麵閃過一絲狡黠,手指關節將要掰斷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