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做完後,崔燦變得從未有過的溫順。我問她,她認識那麼多客人,為什麼在那時要選擇我。她回答:“打開手機,想喊個人來幫我解圍,恰好翻到的是你的號”。我突然覺得,在這樣的夜裏,有這樣的佳人,如果到青城山下,溪水邊上,一邊看月,一邊做愛,該是怎樣的前世修來的福分?於是我開車出城,向青城山而去。崔燦什麼也沒問,似乎酒有些醒了,路上,她有時候會昏睡一會兒,有時候則睜看眼睛,靜靜地看著我,一副聽任命運擺布的模樣。那一路,她自始至終沒有穿上褲子,下身一直裸著,仿佛一個深淵,在等待著命運墜落。
那次,在車上特殊的氛圍刺激下,我們異常狂野,一路上停車做了兩次。她渾身顫動,雪白豐盈地抖動不已。那時,我們都絕然想象不到,第二天,這裏會地動山搖。
不知道有多少人去過青城外山的"半山酒店"?很漂亮的一個弧型建築,掩映在青山綠水之間。我們在清晨五點來到半山酒店,開了一間房。空氣十分潮濕,幸虧樓層比較高,有風拂動。
大山的氣息令人沉迷,在潮濕的山間空氣裏,我讓她翹起臀部,任我從後侵入,和別人的女人不同,在我撞擊的時候,她不時會扭過頭,拿眼睛直勾勾地和我對視。
中午我們才醒來,因為太累太困,喝了點水,就又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到了中午兩點多,突然,大地翻滾,房間裏的一切仿佛脫韁的野馬,劇烈而焦躁地跳動起來,我們住在第10層,清晰地感到了樓房的搖晃。在第一次劇烈搖動的時候,我和崔燦本能地僅僅摟抱在一起,我一手抓緊床架,崔燦則緊緊地抓著我的大腿,手指幾乎能掐到身體裏去。
在第一次搖晃過後,大約有20來秒,我們以為沒什麼了,但隨即,更劇烈的晃動開始了,樓房仿佛在跳舞,走廊裏有尖銳的叫聲。我和崔燦在那一刻都完全不知道該做什麼,連逃跑都沒有,我們唯一能做的,似乎就是等死。有那麼一瞬間,我想,難道我真的要死在這裏嗎?但是,好象頭腦中更多的隻是空白,什麼也來不及去想,過了一小會兒,搖晃終於平息了,我拉起崔燦的手,拿起她的挎包,趕緊下了樓。記得那時,電梯已經完全停止了,我們是從樓梯下來的,樓梯上並不擁擠,那個酒店人並不多,樓梯上隻有著稀稀拉拉的人,驚慌地下著樓。我印象最深刻的是,整個生死危關的過程裏,崔燦一直沒有驚叫過,反而是在做愛的時候,她會尖叫。
下樓之後,過了好幾一陣,終於完全平靜下來。我們趕緊給各自的親人打電話,但都打不通。奇怪的是,我和崔燦,盡管剛剛一起經曆了一場真正的生死劫難,但我們的感情卻並沒有親密起來,看來,若沒有愛,哪怕再多的性,或者再多的共同承受的苦難,依然不會有那種真正的親密。
人生的意義究竟何在?那麼多男人努力在錢和權上挖空心思博取出位,其本質目的,刨去所有覆蓋其上的冠冕堂皇的言辭後,骨子裏是獲得優勢資源之後,可以更便利地贏得女人,擁有更強的交配權,並更安穩地撫養後代.生命的本質從來如此,無非就是為了交配和繁殖,男人一切努力的原動力和終極目的,無非如此。但是,人因為有靈魂,於是有痛苦,所以,在交配和繁殖之後,人無法象其他動物那樣獲得安寧。這是人之為人,最大的苦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