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若地獄的召喚,那冷進骨頭裏的聲音,席卷著邪風,讓每個人戰栗不已。
燭九陰紛紛拔刀擋在墨錦衍身前,可邪風之大,讓他們無法做出行動,又接連後退。
強勁的內力似是要把墨錦衍吞噬,凳子與地板的摩擦發出尖銳的聲音,咚地一聲後,風漸漸息了。
墨錦衍倒在地上,用袖子遮擋在麵前,甚是狼狽。
“王爺。”燭九陰把墨錦衍從地上攙扶起來,輕微的低吟後,有血從他的口中流出。
墨錦衍受了內傷,被碾壓式的慘敗,而對方連動都沒動。
“還要問我意圖嗎?”雲息庭緩緩坐下,“我想殺你,比踩死一隻螞蟻都簡單。”
“雲昭!”墨錦衍大吼一聲,隻說了兩個字,內傷之痛,讓他忍不住咳嗽起來。
“我不殺你,是因為我教溫鬱住在你府上,她想做的事,我不會強加於你,前提是你要保證她的安全。”
此刻的墨錦衍如同喪家之犬,他又有什麼能力,在雲息庭麵前再說狠話。
“回府。”艱難轉身,墨錦衍仿佛蒼老了十歲。
誰料雲息庭微微一笑,輕蔑開口:“墨錦衍,當年你令我身陷囹圄,可曾想過有朝一日,會栽在我手上。”
墨錦衍腳步微頓,卻沒有回頭。
“換句話說。”雲息庭見他沒有回答,再次說道,“你可曾後悔,把我變成如今的雲息庭?”
……
墨錦衍走後,季涼謙這才反應過來,急忙向外麵走。
“鬱兒……鬱兒又被他帶走了?”
“沒有沒有。”溫鬱聽到喊聲,這才從桌子底下鑽出來,“我在這了。”
陸銀哈哈笑起來:“師妹,你怎麼跑桌子底下去了。”
“師叔的瀲情絕這麼厲害,我怕被誤傷,還是小命要緊。”
季涼謙歎了口氣,又從外麵走進來,用手指寵溺地戳了戳她腦門:“你呀,白白讓為師為你擔心。”
溫鬱吐吐舌頭,也坐下來,給自己倒了杯茶喝。
一路跑來,又渴又累,終於能喘口氣歇歇了。
“你還要回衍王府嗎?”雲息庭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也喝了杯中熱茶,“他在我麵前吃了癟,若是為難你該如何?”
“應該不會吧,我感覺他現在挺難的,圍剿不成被皇帝斥責,八皇子又虎視眈眈準備在萬壽節大做文章,他需要依靠我,在萬壽節當天為他討得皇帝歡心。”
溫鬱還真不擔心墨錦衍耍手段,一路和他來寧都,他要想下手,溫鬱的命早就沒了。
何苦等到現在,為了和雲息庭治一口氣,虐待溫鬱再和自己過不去。
“也罷,被他知道我們在寧都也好,若想為難你,總會掂量著有沒有這個能力。”
雖相處時日不多,雲息庭也能看出,溫鬱是個很有主見的人。
她明明可以躲在漣殤教當一輩子無憂無慮的小教徒,隻要有雲息庭在,誰都別想傷她分毫。
可她仍然迎難而上,憑一己之力消除汙點,隻為活得坦蕩安心。
雲息庭很欣賞她這一點。
“我才是白白為你們擔心,師叔武功宇宙第一,太讓我羨慕了,我也好想學瀲情絕。”溫鬱的小馬屁又開始拍響了。
季涼謙無奈搖頭:“瀲情絕隻傳教主,就算息庭肯教你,我也不能讓你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