蕙蘭的臉都氣歪了,被她最看不起的人奚落,仿佛受到奇恥大辱,緊攥著拳頭,一副要吃人的模樣。
即便如此,她也不得不把溫鬱請過去,不然會壞了她家小姐的事。
緊攥的拳頭微微鬆開,蕙蘭緊咬嘴唇,敷衍著給溫鬱行禮:“溫姑娘慈悲,請移步主院,我家小姐有請。”
溫鬱眯起眼睛,瞥了她一眼,“寧梔怕是沒給你吃飯吧,這也叫行禮?”
“溫鬱,你別太過分!”
“是我過分還是你擺不清自己位置,生而為人,你既不尊重我,我又何必委曲自己來尊重你,在我麵前高高在上吆五喝六,你以為你是誰啊。”
“要不是為了我家小姐……”蕙蘭咬著牙,狠狠道。
“慢走不送。”
溫鬱並不是想用身份壓人,她一個逃犯,即便過去那些惡毒的事不是她做的,總歸頂著原著女配的身份,根本脫不開關係。
不想背鍋又不得不背鍋,她心裏本就委屈。
也曾想過該怎麼脫離原著,回到她原本的現實世界。
可一天天過去,她根本找不到門路,也不知去哪找回到現實的線索。
此時的蕙蘭已經氣得臉色發白,像是被凍住一般釘立在原地。
她多想一走了之,不去受一個逃犯的氣,可偏偏還要為她家小姐做事。
再一次妥協,她把指甲狠狠摳進肉裏,嘴唇似是咬出血一般。
到最後,蕙蘭恭恭敬敬做了一個揖禮,咬牙說道:“溫姑娘,婢子不懂禮數,給您賠罪。”
見蕙蘭隱忍的模樣,溫鬱有些不忍,又覺得和她前去,肯定沒什麼好事。
就憑這丫頭的心性,讓她行此大禮,還是對不屑之人。
可想寧梔是給她下了死命令。
遇事不能慫,反正溫鬱不會救白蓮出來,過去看看倒也無妨。
大不了見招拆招,對付寧梔,她倒是有些辦法。
“行吧,看在你真誠請我的份上,我便和你走上一趟。”溫鬱妥協,從椅子上站起來。
一旁的夏荷看出端倪,拉住溫鬱的胳膊:“姑娘,別院還有很多事要做,要不……”
“無妨,我去去就回。”
……
隨蕙蘭來到正院後,溫鬱看見寧梔正站在院子中央,似是有些著急。
倒也不覺得她和白蓮有多姐妹情深,不過是相互利用的關係,寧梔一直沒把白蓮趕走,大概也是不想讓溫鬱在王府舒服度過。
邁步走近寧梔,溫鬱戒備地打量著她,片刻後嗤了一聲,被她緊張的神情逗笑:“知道自己闖禍,現在著急了?”
溫鬱口中的闖禍,自然是寧梔擅自把白蓮花帶進祭天隊伍,又被墨錦衍發現。
“是我不好,白蓮說想混進祭天隊伍看看熱鬧,我便答應了,誰知她會做出如此蠢事。”寧梔眸中透著急切,大概是怕和墨錦衍產生嫌隙。
她既做得出此事,便應該想到後果,說得好像多無辜,心裏所想,溫鬱不用猜也知曉。
看破不說破,給彼此留最後顏麵,這是溫鬱最後的底線:“你叫我過來有什麼用,別指望我能幫你放了她。”
“白蓮被燭九陰看守,你就算想放走她,也無濟於事。”
溫鬱挑眉:“所以?”
“你也知白蓮為人,過會錦衍回來,她為求自保,定會胡說拉我下水。”寧梔攥著衣袖,似是難以啟齒,“我想讓你幫我進去勸勸她,若是一力扛下所有罪責,我保她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