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晚還從襄城上山,若是沒人保護,再遇壞人可怎麼好。
門開之後,他剛想責備,一襲白衣和陌生的麵龐,讓他的笑容漸漸凝固。
“教主?”段初陽沒想到會在此時見到雲息庭,她才剛搬來這裏,想著明日一早再去看望教主。
誰知雲息庭突然到訪,倒讓她有些措手不及。
“你怎麼在這?”
“我……”段初陽微微臉紅,低下頭小聲說道:“我看溫姐姐的院子空著,想著搬過來住些日子,也好方便照顧教主。”
即便沒抬頭也能感受到雲息庭的目光,段初陽小心翼翼地微微仰起臉,本以為教主也會如她一般害羞靦腆,誰知卻對上一雙冷冰冰的目光。
他麵無表情,甚至隱隱皺著眉頭,不太開心的樣子。
“本教不用旁人照顧。”他冷冷甩下一句話,欲退出房門,然而又想到什麼,扭過頭來,依然是滿心不爽地看著她,“此處是溫鬱的院子,沒經過她的允許便住進來,是不是有些不妥當?”
段初陽微微愣住。
想來雲息庭生病以來,她每天常伴在側,無微照顧,昨日他身子見好,才著人撤了照顧的人。
連日辛苦打了水漂,不想還換來雲息庭的冷言相對。
這讓她如何不深受打擊。
“教主,我……”
“回去你自己的房中吧,鬱兒過段時間便會回到漣殤教,你若擅自住在這,她明日回來見了,會誤以為本教棄之於她。”
鬱兒……
他親近地喚溫鬱為鬱兒……
段初陽眼中含淚,仿佛受到巨大打擊。
溫鬱和教主明明那麼親近,教主也有意把她當成神女人選,而她卻假惺惺地幫教中姐妹選神女為樂,蒙騙了所有人。
虧她之前沒日沒夜地挑燈製衣,甚至差點傷了眼睛。
到頭來隻是一場空,被溫鬱耍得團團轉。
眼淚瞬間流下,段初陽委屈得要命,連連朝雲息庭欠身:“對不起教主,我這就離開……”
說著,她捂著臉,哭著跑出門去。
雲息庭歎了口氣,環顧著周圍的每一處擺設。
幸好他發現得早,若是明日溫鬱一早回來,發現有人住在她的院子,小丫頭還指不定怎麼誤會他,再鬧翻了天去。
邁步進入房中來到床前,他拿起竹筒土電話精心擺好,置於床頭。
幾日未見,不知她在襄城過得好不好。
平時受了委屈,自由師父師叔做主,如今獨身在外,又能與誰人說。
才想起她在外麵會有怎樣的生活,雲息庭突然心口一疼,忙扶著胸前坐下。
罷了,不能再想了。
……
轉天一早,溫鬱在燭九陰的陪同回到漣殤教。
她幾乎一夜未眠,天不亮就開始梳洗打扮,到達漣殤教時,才不過卯時將盡。
漣殤教大門前依然四人站崗,溫鬱招手喚來一人,讓他找人收拾一套幹淨的廂房出來。
“早起就跟著我上山,辛苦二位了,先在房間休息一會,我會讓人送些吃的給你們,到宴席開始,你們再跟我一起吃大餐去,我還要去忙些別的。”
溫鬱步伐輕盈地走在前麵,看上去心情很好。
“我們不在溫姑娘身邊,萬一有什麼事可怎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