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鬱翻了個白眼,又癱坐在椅子上:“我給他送什麼賀禮,他今日這頓飯,就是為了宴請我準備的。”
“關係走得再近,殿下已經是太子了。”
“切,沒有我,他當得上太子麼。”溫鬱已經不耐煩,“能不能吃飯了,我都餓死了,再不開飯,我去墨錦衍那蹭飯了。”
……
在將軍府吃了飯,溫鬱立刻回去,讓人給自家老爹選賀禮。
才剛進郡主府大門,雲息庭便從堂屋出來,徑直朝溫鬱走去。
這是來給夏荷求情的吧,對別人的事倒挺上心,對自己或者溫鬱,卻沒表現出一點感情。
“幹嘛,想好了,來通知我分道揚鑣麼。”溫鬱抱著胳膊,一臉不爽。
雲息庭搖搖頭:“想問問你為何跟夏荷發脾氣。”
“她奚落我,我自然發脾氣嘍,你們一個個都欺負我,師叔是這樣,夏荷也這樣,剛去將軍府蹭飯,又被我老爹罵,就沒有一個人能哄哄我,把我當女人看麼。”
話是說給雲息庭聽的,言下之意是趕緊哄她,一哄就好的那種。
單向奔赴太辛苦了,她不要求雲息庭能像她一樣,把所有歡喜全給予對方。
至少在她需要安慰,需要找個人分享喜悅,或者疲累的時候想找個人依靠,他能及時出現,主動張開雙臂,給溫鬱一個停靠的港灣。
“你想讓我哄你?”雲息庭聽出她的意思,卻並沒有給她一個溫暖的抱抱。
“不行嗎?”溫鬱反問。
雲息庭歎了口氣:“我不會哄人,不知該如何去做。”
讓直男本男主動哄她,溫鬱也是想瞎了心。
行吧,還是她來主動吧。
張開雙臂盡顯委屈,溫鬱嘟起嘴,撒嬌說道:“抱抱我總行吧?師叔一早說了這麼多傷人的話,眼下也該後悔傷了我的心。”
雲息庭又搖搖頭:“我現在無法做到。”
WTF?
溫鬱放下手臂,心中的憤怒已經衝破頭頂。
他不來哄她,好,溫鬱主動求被哄被關注。
他不會哄人,沒關係,她主動就好,求一個抱抱能讓她開心一整月。
可連抱抱都不行,雲息庭到底要怎樣,真想和她分道揚鑣不成。
“雲息庭,你是不是太過分了,我在你心裏到底算什麼,你有沒有一刻把我當成要陪你度過一生的人?”
溫鬱徹底怒了,一次次的主動換來他愈加冷漠的回應,哪怕一次心與心的靠近,都能讓溫鬱堅持下去。
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或許失望攢夠之後,先離開的人是她呢。
“若想和我度過一生,就要做好我不能與你親近的準備。”雲息庭緊緊攥著拳頭,當他說出這句話時,心裏的痛與苦悶,是溫鬱無法想象的。
他很矛盾,不知該如何去做,他很想抱一抱溫鬱,知道她現在很需要安慰。
可內傷複發不久,一不小心無法控製心神,再度內傷加重。
後果很有可能無法想象。
攥著拳頭的手漸漸鬆開,雲息庭覺得再瞞著她,會讓他們之見的嫌隙越來越深。
才要表露心機,誰知溫鬱自嘲地,滿臉痛苦地看向他:“在你心裏,我很賤對嗎?一直上趕著接近你,沒有尊嚴,沒有下限。”
雲息庭張了張嘴,還沒發出聲音,她又繼續說道:“我到現在都不知道,你喜不喜歡我呢。”
“鬱兒……”
“你總是這樣,什麼都不說,問你也不回答,喜歡與不喜歡有那麼難分辨嗎?”
雲息庭又攥緊了拳頭:“你來我房間,我有事要和你說。”
“不必了,我現在忙得很,也不想聽雲教主的大道理。”溫鬱轉過身,背衝著他,“我現在要去參加太子殿下的宴會,你說得對,我們的確需要冷靜一下,好好想想以後該如何去做了。”
“鬱兒,你先等等。”
溫鬱沒有理會他的話,邁開步子朝大門口走去。
失望要攢多少才算夠呢。
隻要他再喊住溫鬱,她便會停下腳步,隻要他走到溫鬱麵前,張開雙臂,她便會投入他的懷抱。
哪怕一次就好。
可事實是她走出郡主府的大門,都沒得到她想要的結果。
看著溫鬱落寞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中,雲息庭既心疼又懊惱。
或許他一開始就應該把實話告訴溫鬱,從開始的想要遠離和逃避,到如今一直瞞著她抗下一切。
實際最痛苦的人是溫鬱罷了。
若早一點想透,又何至於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