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麵一度極為尷尬,柳瑟新眼睜著就是來為溫鬱鳴不平,話裏帶刺,不留一點情麵。
而喻歡隻是靜靜地站在一邊,低眉順眼,沒有一絲不滿情緒。
艾歌拉著柳瑟新,想把她帶出院子,誰知她犯了脾氣,說什麼都不走。
她生氣的不是雲息庭讓誰當教主夫人,那是人家教主的權利,柳瑟新無權幹涉,頂多看不過眼背後吐槽,說說痛快。
可雲息庭當麵撇清溫鬱和漣殤教的關係,就好像她從未出現一般,襄城水患,溫鬱出錢出力,沒有她的救援隊和救援物資,襄城死多少百姓都不知道。
更別說之前漣殤教遭難,百廢待興,若不是靠溫鬱的歌舞坊度日,餘下的漣殤教教眾早就餓死了。
“教主,我一介女流,不懂得什麼江湖道義,但也知別人進我一尺,我進人家一丈。”柳瑟新收不住情緒,也沒想著頂撞教主會有什麼後果,嘴像是泄了洪,一發不可收拾。
“做人不能忘本,做事不能太絕,教主和溫鬱發生了什麼我管不著,可她為漣殤教做了這麼多,教主輕描淡寫撇清關係,讓我們這些一心跟隨教主的人怎麼想。”
“就是把教眾逐出漣殤教,也要有個正當的理由不是,新加入的教眾不懂規矩,我們這些老教眾,可時時刻刻銘記漣殤教教規了。”
柳瑟新的質問並沒有什麼錯,既有規矩,不止教眾,教主也該一並遵守。
撇清關係也好,開除教籍也罷,至少要有個理由,雲息庭是一教之主,自然能做這個主,卻沒有肆意妄為的權利。
艾歌見柳瑟新說得在理,也跟著幫嗆:“是啊,教主,溫鬱犯了什麼錯,觸犯了哪條教規,不妨和我們說說,不止我們姐妹,尹長老和陸銀也都在等著教主給個說法。”
“誰說本教把溫鬱逐出漣殤教了,又是誰說本教要與教眾撇清關係?”雲息庭淡然反問,臉上沒有一點表情。
柳瑟新冷笑:“教主自己的說的話,又不承認了?”
“溫鬱依然是漣殤教一員,她的生意屬於她個人,漣殤教無權占有,所以不需要問本教意見,聽明白了嗎?”雲息庭說完,打算轉身回房。
什麼叫一句話秒殺。
那就是明明有話來反駁,卻在看到他冷若冰霜的臉,聽到他清冷凜冽的語氣後,愣是把想說的話咽進肚裏。
雲息庭冷漠的表情讓她們後背冒著冷風,也不知溫鬱平日裏是如何跟他相處,就這坨冰山擺在這,方圓十米都能凍住。
柳瑟新渾身哆嗦了一下,眼見著他要離開,可她還想再替溫鬱說幾句話,於是應著頭皮叫住他:“教主,我還有話要說。”
“什麼事?”雲息庭轉頭。
“教主的私事,我不方便多嘴,隻是替溫鬱覺得憋屈,她對教主什麼樣,教主心裏明白,我們也都看在眼裏,若你們發生什麼事,過去了也就過去了,教主想娶誰也是教主的自由。”
雲息庭皺起眉,已有些不耐煩。
柳瑟新不管,話已說了,就幹脆說完:“至少教主要和我們說說,溫鬱在寧都發生了什麼,以後還回不回來,畢竟當初教主是為了溫鬱孤身前往寧都,如今教主回來,黑白不提溫鬱,她也沒回來……”
“你也說這是本教的私事。”雲息庭直接打斷她的話,轉回去邁開步子,“本教沒必要和你們說這些。”
雲息庭頭也不回地進入屋子,緊接著喻歡衝她們微微欠身,也轉身離開。
柳瑟新瘋狂開火後全打在了棉花上,給她憋了個大紅臉,又沒地方發泄。
“算了,柳姐姐,教主不想說,陶神醫那邊也什麼都問不出,我們還是等溫鬱回來再問吧。”艾歌拉著她,把她拉出院子,“那個女人我們都不熟,你鬧下去,當心她給你穿小鞋。”
“怎麼,她當了教主夫人還想翻天了?”
艾歌搖搖頭:“溫鬱是個有情有義的孩子,涼謙屍骨未寒,相信鬱兒一定會回來,襄城山高皇帝遠,那邊的消息我們不知,或許她和教主已經沒關係了。”
“你可是溫鬱的師娘,怎麼一點都不急,還想著勸我。”柳瑟新平靜了一下,說也說不出什麼理來。
艾歌笑笑:“因為我相信鬱兒能處理好自己的感情,若教主背棄了她,我也相信鬱兒能放下。”
“是是是,你性格真是越來越好了,反而我越來越暴躁。”
“你暴躁是因為尹長老,我們可沒惹你。”艾歌雙手搭在柳瑟新的肩上,推著她向前走,“我們回去好好合計合計,教主把整個漣殤教的財政大權交予我手,你可得幫我,別讓我丟了人。”
“知道了知道了。”柳瑟新心裏還有氣,不甘心就這麼沒囊沒氣地回去,“你說溫鬱真的能回來。”
“相信我,也相信鬱兒,我不會看錯人,涼謙更不會。”
……
溫鬱肯定會回來,而且她還要帶著漣殤教的仇人和一大筆票子,光榮回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