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上,雲息庭被隔壁院子的動靜吵醒。
開始是夏荷來敲溫鬱的房門,似乎沒找到人,出去了一趟又帶著人回來,好像是找不到溫鬱的聲音。
“你確定鬱兒昨晚說要來找我?”艾歌看著溫鬱放在桌上的行李,產生不好的念頭。
夏荷拚命點頭:“是啊艾姐姐,郡主說要和你說兩句話,還說想和艾姐姐柳姐姐一起去襄城歌舞坊住,直至花船巡演開始,她要把舞蹈都教給歌舞伎們。”
“這就奇怪了,昨日鬱兒根本沒來找我啊。”
這時雲息庭聽到聲音跳進院子,邁步進來:“發生什麼事了?溫鬱不見了?”
“雲教主,昨日郡主說要去歌舞坊住上一陣,我幫她收拾好東西後,郡主要我回去收拾,還說找艾姐姐說話,就跟我一起出去了。”
夏荷剛剛跑得有些急,上氣不接下氣:“今早我來找郡主下山,發現她不在房裏,又去找艾姐姐,艾姐姐說郡主根本沒去找她。”
雲息庭看了看床鋪,發現被褥完好地疊著,根本沒有睡過的模樣。
怪不得昨晚溫鬱的屋子裏安靜得沒有一點聲音,他還以為是溫鬱睡得熟了沒發出聲音。
看來她是一夜沒有回來。
緊皺眉頭深感不妙,雲息庭問著夏荷:“會不會是她自己下山了?”
“不可能啊,郡主下山肯定會帶上我,又不是秘密行動,沒必要不通知任何人獨自下山……”
說的沒錯,溫鬱準備離開漣殤教,早在幾天前就說過,不會不辭而別。
“把教中所有人聚集起來四處找找,找不到就去襄城歌舞坊,一定要把溫鬱找到。”
雲息庭一聲令下,其餘二人立刻點頭行動,他也跟著出去找尋溫鬱,突然想到什麼,又跳回到自己院子。
推開喻歡房門,屋內不見人。
突然想起溫鬱之前說的話,把喻歡留在教中早晚會出事,以後有後悔的時候。
雲息庭攥緊了拳頭,狠狠砸向門框。
被她說中,這下真出事了。
……
教中留下的人不多,滿打滿算隻有八個人。
在漣殤教找了個便,沒看見溫鬱的影子,雲息庭隻好找腳程快的趙林下山去歌舞坊查看。
趙林剛出教門,迎麵看見趕回來的燭一言。
“趙兄這是要出去?”燭一言還不知發生了什麼事,看了看大門處,“今日漣殤教怎麼沒有看守之人。”
“一言兄,郡主出事了,我這要下山一趟看郡主在不在歌舞坊。”
燭一言馬上緊張起來,攔住準備離開的趙林:“郡主出事了?出什麼事了?”
“郡主在教中憑空失蹤,除了教中,郡主唯一能去的是襄城歌舞坊,我得趕緊去看看。”
趙林匆匆告別,燭一言想著他這時一起下山,也沒多大用處,他帶著一個大情報來,不管郡主找沒找到,他要先把情報告訴雲息庭。
想到這,燭一言沒再猶豫,加緊腳步朝教中走去。
漣殤教大殿,除離開的趙林和年齡尚小的學思守在老藥罐,其餘六人全都坐立不安地,走來走去焦急萬分。
燭一言找了一圈人不見,終於在大殿找到他們,幾步跑進來詢問情況:“雲教主,我聽趙林兄說郡主出事了?”
雲息庭一臉愁容,點頭稱是:“溫鬱失蹤了,不僅如此,先前一直懷疑是細作的喻歡也不見了。”
看眾人臉色,再看夏荷已經急得直掉眼淚,方知此事嚴重到何種地步。
溫鬱失蹤和漣殤教細作有關,怕是要用溫鬱的身份,要挾教主或者朝廷。
不僅如此,燭一言帶來的情報許是和溫鬱失蹤也有一些聯係,他剛想開口稟報,一直哭的夏荷突然爆發式吼開了。
“郡主說了多少次那個女人留不得,苦口婆心威逼利誘,為保住漣殤教,能花的銀子,能用的計謀全都用上了,雲教主呢,可有一次聽進耳朵裏?”
這一吼,漣殤教的幾個人全都羞愧地低下頭。
幾天前喻歡用計受傷,溫鬱在房中是如何規勸雲息庭三人。
可他們全都反駁她的意見,沒有一人把溫鬱的話聽進心裏。
如今真出事了,出的還是溫鬱的事,這三個人,該如何賠一個郡主給夏荷。
“教主念在夫人身份不忍趕走,尹長老和陶神醫不為所動,眼下郡主出事,你們良心不會痛嗎?明知喻歡是漣殤教細作,一次又一次找各種理由把她留下,是看見女人都走不動路,連基本的理智和思考都沒有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