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忘記是怎樣的忘記,忘記她之後再重新愛上,會不會像以前一樣,讓他們的愛情留有缺憾。
可她卻不想去找陶星河,至少在她消氣之前。
“之前聽艾姐姐說,歌舞坊女團去江南花船巡演,月餘賺萬兩白銀,起初我還不信,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墨錦玥在女團換場時和溫鬱說了一句,等不來她的回應,這才轉頭去看。
發現她根本沒在聽她說話,眼睛渙散地盯著某處,似是在想些什麼。
“溫鬱,你想什麼了?”
“我在想……”溫鬱終於有了點反應,可她又沒做好決定,“要不要去找陶星河。”
墨錦玥立刻關心詢問:“你不舒服嗎?”
“不是。”溫鬱搖搖頭,“陶星河應該是最了解雲息庭情況,我去詢問清楚,好製定我的搶人計劃。”
墨錦玥頓時笑了笑:“陶神醫就在漣殤教,你可以隨時找他啊,何苦在這發愁?”
“他的氣我還沒生完呢,不想去找他,也懶得和他說話。”
“要不我幫你問問?”
這倒是個好辦法,正好可以讓墨錦玥多和陶星河交流,增進兩人的感情。
溫鬱一拍大腿立刻同意:“那還等什麼,我們現在就回去。”
待墨錦玥反應過來時,她已經被溫鬱從椅子上拽起來,腳底跟抹了油一般,蹭蹭往前走。
說風就是雨的性格依然沒有改,墨錦玥本想攔著她問她著什麼急,可一想到她說還有兩個多月的時間,也能理解她的心情了。
匆忙趕至漣殤教,兩人跑得都有些喘。
給墨錦玥一些喘息的時間,直至她逐漸平穩了呼吸,這才衝溫鬱拍拍胸脯,示意交給她就好,回去等消息吧。
溫鬱衝她點頭,這才轉身向回走,再扭頭時,墨錦玥已經進了老藥罐子。
“陶神醫,你在麼?”
首先出來依然是學思:“是五公主,先生正在吃飯,請隨我來。”
墨錦玥微微頷首,和學思一起走至藥房。
依然是淡淡的草藥香,和陶星河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樣。
粗茶淡飯擺在陶星河的麵前,他就連吃飯的時候,都在研究醫書。
“先生,五公主來了。”
陶星河聽罷抬起頭,放下手中醫書緩緩起身:“五公主這個時候過來,是有什麼事?”
“不瞞陶神醫,我過來,其實是受人之托打聽些情況。”
受人之托,還能受誰之托。
陶星河不用想也知道,還不是抹不開麵子來詢問的溫鬱。
昨日在漣殤教大殿,她明明不給任何人麵子。
“既然是受人之托,五公主不如讓她親自找我,總好過口口相傳來得準確。”
“是這麼個理……”墨錦玥有些猶豫,“可溫鬱她……”
“還想讓我去找她?”
“倒是沒這麼說,隻是她心裏憋著一口氣,又怕你不和她說實話,不想讓她和雲昭哥哥在一起。”
憋一口氣是真,其他的理由都是墨錦玥現編的。
她了解溫鬱,平時如何開玩笑,即便生氣了,嘻嘻哈哈兩句,這事也就這麼過去了。
這次事件不同,她心裏惱火到了極致,又對這些她最信任的人失望透頂,這口氣憋在她心裏難受,上不來下不去。
如果陶星河能主動和她賠個不是,這事再好解決不過了,可偏偏陶星河也是個傲嬌的人,從出發點來說,他們其實都沒錯罷了。
陶星河聽了,又坐下來,拿起筷子繼續吃起飯:“我還是那句話,她有什麼想知道的,讓她自己過來問,我會知無不言,也可以幫她想辦法。”
“可……”
“所謂醫者,替患者保密病情和隱私,是最基本的職業操守,也是對患者的尊重,溫鬱若把自己當成雲息庭的家屬,我倒是可以實話實說,至於五公主你……”
陶星河頓了頓:“在沒得到雲息庭允許之前,請恕我無法告知。”
不過是些冠冕堂皇的理由罷了,其實陶星河是想到了另一種方法,可以讓他們二人減少痛苦。
隻是經過上次自作主張的事件,他覺得有必要先和溫鬱說清楚。
墨錦玥說得對,他們想如何,選擇權在他們手上,陶星河作為大夫,根本沒權利打著為他們好的幌子,替他們做決定。
“那好。”墨錦玥沒想到自己會失敗,有些垂頭喪氣,“我去和溫鬱說。”
墨錦玥剛想離開,又被陶星河叫住:“五公主,你昨日給我看的那道旨意……”
墨錦玥扭過頭笑著詢問:“怎麼了?”
“你可想好了?”
“當然,從我第一眼見到陶神醫的那一刻,便已經想好了。”
陶星河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我知道了,你去叫溫鬱來吧。”
“陶神醫如果有什麼想法,都可以和我說。”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