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十六到底有什麼特殊的含義?我之前說過二月十六要娶她?”
雲息庭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和溫鬱在一起的一切,他都沒有記憶。
“應該是她自己定的日子。”陶星河想先把雲息庭打發,隨便扯了個理由,“她和我提過,所以問問你知不知道。”
雲息庭還真被唬住了,既然陶星河能把一切都告訴他,也就不存在瞞著他的必要。
“實話告訴我,溫鬱回來之後,你可曾想過,會娶她為妻?”
雲息庭搖搖頭,隻說了四個字:“先入為主。”
不知是說杜知桃,還是說溫鬱回來後的種種惡劣表現。
“你們才重新認識幾天,時間還長,還有兩個多月的時間了解。”陶星河說著,頓了頓,“不管你最後會不會娶她,不要直接拒絕,哪怕是拖著,給她一絲希望,都不要傷害她知道嗎?”
這是唯一能讓溫鬱不徹底死心的辦法。
拖得時間越長,雲息庭越能發現溫鬱的好,從而心甘情願地娶她為妻。
她也就不會,為如何自殺而苦惱了。
……
漣殤教另一邊,自從溫鬱離開杜知桃的院子,剩下的師徒二人全都耷拉著腦袋,悵然若失。
他們似乎都失去了最在乎的人,又好似沒完全失去。
陸銀看著放在桌上的藥,把碗遞給杜知桃:“快喝了吧,陶神醫的藥很靈,吃上個一兩副,身體很快會好起來。”
杜知桃才不想好呢,她想多病一些,讓雲息庭來照顧她,好增進彼此的感情。
不然她也不會大冬天洗涼水澡,故意把自己凍病了。
可溫鬱卻跟她鉚足了勁,還說要照顧她直至病好為止。
得不到雲息庭的照顧,她的冷水澡豈不是白洗,還白白讓自己生病難受。
最可氣的是,溫鬱竟然還住進雲息庭的院子,瞅著溫鬱的脾氣,保不齊哪晚會溜進雲息庭的房,再爬上他的床。
那她裝了一個多月,留在漣殤教吃的苦,也全都白費了。
她不甘心,明明已經什麼都快得到了,若不是神女玉牌在溫鬱的手裏,她已經嫁給雲息庭了。
如今溫鬱一來,她所有努力都打了水漂,還要眼睜睜地看著雲息庭被搶走。
她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溫鬱該死,可僅憑杜知桃一人的力量,根本殺不死她。
用毒,漣殤教有陶星河,不但能解毒,還能讓所有人都懷疑,她是謀害長公主的凶手。
直接用刀……
想想漣殤教高手如雲,溫鬱的身邊還有燭九陰保護,能得手才有鬼了。
殺死溫鬱的路被堵死,杜知桃剛想垂頭喪氣,突然計從心來。
殺不死溫鬱,她可以殺自己再嫁禍給溫鬱,反正有陶星河在,她肯定不會有事。
看著眼前的藥碗,杜知桃下定了決心。
這是她唯一的機會了。
“藥再不喝,該放涼了。”陸銀又催促了一聲。
“藥苦難喝,我弄點蜜餞果子。”杜知桃起身,假意去找蜜餞果子,偷偷把藏在抽屜最裏麵的小瓶翻找出來。
她想毒殺溫鬱不是一天兩天了,所以前幾日便以和陶星河套近乎為由,去老藥罐子走了一圈,還偷偷藏了一瓶藥帶出來。
蝕骨散,單看毒藥的名稱便知中毒後有多痛苦了,她千算萬算,沒算到有一天這藥會用到自己身上。
死就死吧,自己越痛苦,越能引來雲息庭的同情心。
過了這一村,杜知桃想,溫鬱再也不可能親自給她熬藥端藥了。
撒了藥粉在手上,然後她把瓶子藏在身上,她一會還要毀屍滅跡。
杜知桃端著蜜餞果子過來,故意讓陸銀幫她倒杯熱水,趁他不注意之際,把藥粉灑在藥碗裏。
“長公主親自給我熬的藥還送來給我喝,師父,你說我要不要跪下喝,以示恭敬?”杜知桃裝作調皮的樣子,給人一種在揶揄溫鬱的假象。
實際她是要告訴陸銀,這藥是溫鬱熬的,她若是有什麼事,去找溫鬱算賬。
杜知桃覺得她這師父肯定會向著自己,不然剛剛也不會為了給她出頭,和溫鬱斷絕師兄妹關係了。
“得了吧你,想來她都沒給你師父我熬過藥,也從來沒給我做過吃的,都是她想吃什麼了,跑來找我,讓我做給她吃。”
杜知桃聽了,還挺不服氣:“師父也從來沒給知桃做過東西吃呢。”
“這你都要爭嘴。”陸銀終於露出一些笑容,“你快把藥喝了,師父去給你做小餛飩吃還不行嗎?”
行吧,喝就喝了,一不做二不休。
杜知桃深呼吸一口,又咬了咬牙,一口喝下碗中的藥。
“啊,好苦。”杜知桃用手扇著口,表現得極具誇張。
她的表演還不能停,要趁毒藥發作之前,趕緊把藥瓶處理掉。
“趕緊吃口蜜餞果子,再喝點水。”
“我要去漱漱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