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錦玥點頭稱是,也這麼覺得。
“人的大腦裏有很多神經,可以管控身體各部位,腦血管堵了,或者腦出血壓迫神經,都會給身子製造障礙,我想雲息庭之所以把我忘了,確切的說是忘記他最在乎的東西,是因為陶星河用銀針刺穴,刺激他腦神經。”
墨錦玥這時搖搖頭,並不很理解溫鬱對醫學方麵的講解。
古代醫學不發達,就是掐著手指去算,能有幾人能參透人體的構造。
而有著現代思想的溫鬱,對人體的構造,以及腦部結構的基本常識,都是很通俗易懂的事。
“人的大腦裏有很多血管和神經線,舉個例子來說,比如有人在毫無預兆,沒有外傷的情況下半邊身子動不了了,那就是腦血管堵塞或者腦神經受損,有眼睛瞎的,有沒辦法吞咽的,都和腦袋有關。”
“所以雲昭哥哥把你忘了……”
“陶星河的醫學造詣的確是高,他應該是刺激雲息庭管控記憶的腦神經,再吃些亂七八糟的藥助力,才會讓雲息庭徹底忘了我,這個原理你若覺得我在胡說,大可以向陶星河求證。”
溫鬱說著自己的分析,頓了頓繼續道:“雖然陶星河以針灸刺激腦神經,讓雲息庭把我忘了,可你別忘了,雲息庭還有心,他的心裏刻著我的名字。”
墨錦玥這才稍微理解一些,似是抓住了什麼重點,開口詢問:“所以你覺得,雲昭哥哥雖然腦中把你忘了,可他卻把你記在心裏,所以當故意模仿你性格的杜知桃出現後,他下意識覺得杜知桃就是他心裏的那個人,把她當成了你。”
溫鬱點點頭:“我是這麼猜的。”
她又向墨錦玥說了幾個猜測性的論據,比如杜知桃對雲息庭的稱呼,還有她扮小裝嫩,盡顯活潑可愛的一麵。
仔細回想杜知桃的種種行為,再參考雲息庭喜歡一個人的速度。
墨錦玥覺得溫鬱並不是盲目瞎猜,而是有理有據,八九不離十。
這麼說來,雲息庭是把溫鬱確確實實刻進心裏,她應該高興才對。
不過……
既然杜知桃假扮溫鬱都能得到雲息庭的青睞,為何溫鬱本人回來,卻得不到雲息庭另眼相看,甚至沒覺得溫鬱才是他刻在心裏的那個人。
墨錦玥把問題提出後,溫鬱也有她的進一步猜測:“還是先入為主吧,杜知桃在我被送回寧都時來到雲息庭的身邊,首先填補了他心中的空缺。”
溫鬱放慢些腳步,邊走邊思考:“還有就是,我回來後根本沒機會表現自己,每次和雲息庭見麵,都是杜知桃帶著他來故意和我挑釁,我氣賤人還氣不過了,又如何表現自己尋常的一麵。”
“我也發現了,賤人帶著雲昭哥哥來挑釁,他看到的都是你在教訓杜知桃,再加上賤人添油加醋地說你壞話,雲昭哥哥肯定覺得是你在無理取鬧,一直欺負人。”
溫鬱無奈地聳聳肩:“所以我才找了個由頭,搬去雲息庭的院子,誰知搬去還不到一個時辰,他們就說我毒害杜知桃,再到今日,連雲息庭都被拐跑了。”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墨錦玥覺得離了大譜,隻得安慰她,“杜知桃已經暴露本性被遣回淮南王府了,你的好日子才剛開始。”
墨錦玥挎住溫鬱的胳膊,拉著她繼續朝山上走:“我們趕緊回去,沒準雲昭哥哥已經在屋裏等你呢。”
而事實是,當她們趕回漣殤教之後,詢問大門守衛,他們都說雲息庭並未回來。
守衛人沒看見,院中房中也不見人。
雲息庭是真的沒回漣殤教。
按照他們的腳程,即便一早出發走著回來,也應該到了。
她就應該什麼都不管,執意跟著一起去,如果杜知桃纏著雲息庭不讓他回來,溫鬱真敢提著刀殺她全家。
“你先別激動,你剛也說了今日雲昭哥哥不回來,你明日再去找他們算賬,而且趙大哥也沒回來,有他看著雲昭哥哥,肯定不會出事。”
墨錦玥隻能盡量安慰她,繼續說道,“今日時間尚早,你再等等,再等一等……”
“他若想回來,昨晚說什麼也能回來了,何苦等到現在,我看他就是想留在淮南王府!”
“明早,明早好不好?你現在去,到達淮州已經是深夜了,深夜大鬧淮南王府,就是有理也變得沒理了。”
溫鬱才不在乎有理沒理,就要往外衝:“我是長公主,他們能拿我怎麼樣?”
“溫鬱,你想讓雲昭哥哥更加討厭你嗎?”
一句話澆滅了溫鬱所有氣焰。
是啊,她現在衝過去,半夜大鬧淮南王府,豈不是讓雲息庭更加反感。
“明日一早。”墨錦玥進一步勸言道,“如果雲昭哥哥再不回來,我陪你去大鬧淮南王府,以我的名義,看我如何把他們鬧得雞犬不寧。”